睡梦中──喔天吶,她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要别人追着她吃感冒药?
「史黛拉,该吃药了。」
当然,今天早晨又发生同样的事情。
「……」躺在座椅上的史黛拉决定先装死。
「…史黛拉,妳还困的话,吃完药还能继续睡。」音响的声音不愿放弃。
「…再让我睡一下。」
「药吃了,可以再睡。」
…烦不烦啊。
「……」史黛拉没回应也不肯睁开眼。只是皱着眉,硬是翻了身、背对音响──继续睡。
难道擎天柱不知道睡眠是对抗病菌最好的办法吗?这么精准的六个小时就叫一次谁受得了──
「…史黛拉,」擎天柱无奈的声音传出,感叹史黛拉是越来越能赖床了,「妳要先……」
「好好好、」史黛拉认得擎天柱这个语气。
上次她选择忽略擎天柱的无奈,结果就是换来这位伟大的汽车人首领将近半小时的「劝说」……若不是她总算被逼得受不了、吃了药,擎天柱恐怕是可以念更久的──
「我现在就吃,行吗?嗯?」为了预防上次的惨案再度发生。史黛拉爬起来,抽起在平台上的感冒药,打开水瓶吞下去。
…敢情是百万年下来跟威震天谈判训练出的能力是吧?怎么有人可以一念就念个半小时──吞完感冒药的史黛拉对上次的惨痛经验记忆犹新。
「妳还要多休息吗?」看见史黛拉吃过药后,擎天柱的语气明显轻松起来。
毕竟对赛伯坦人而言,「中病毒」可是很严重的事情啊!暂且撇除讨论各种奇怪的病状。病毒轻一点的还好办,更换设备或程序的方式就可清除;但严重一点的、扩散到整个机体的,发作后他们唯一能治疗的方法就是整体更新、全部格式化──那样等同人类的失忆呀!
那天史黛拉的病状看似非常严重──既然人类有所谓的「感冒药」可以杀死「病毒」,绝对要谨慎使用、遵守规则!否则万一更严重、好不起来怎么办?
…不过史黛拉当然没想过他们这种硅机体也有「生病 」的时候;她只觉得后悔,不过只是个感冒,就让她压力大到有种被军队追杀的感觉……逃也逃不过。
「不必了。」史黛拉摊靠在椅背上,再睡还不是六小时后得准时起床…「我们到了?」
「到了。」
几只海鸥嘎嘎飞越,前方的港腹停靠着几艘小渔船。这是一个很小的渔港。他们按照史黛拉给的地址,来到这里。
史黛拉快速扫视周围,接着从座椅底下拉出一个行李袋,抽出一顶金色假发。
「在这里等我。」她把真正的红发塞入假发后,就开门走了。
「……」
『擎天柱,』迪诺内线,『你确定她有办法带我们到俄罗斯?』
眼前这些船看起来都很破啊。
『要相信她。』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办法──毕竟他们不会飞;现在的处境更无法大摇大摆去搭飞机。
『哼,把我们弄成这样,她最好把我们送到俄罗斯!』横炮怨气十足。
横炮的心情非常非常的差。
在昨天,他们最后一次停靠在某小镇时,史黛拉买了一大堆的油漆。汽车人一众立马对那堆油漆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虑不安,在傍晚回到落基山脉做最后整顿时,他们的不安实现了──
见史黛拉左右手各拖了一桶油漆,毫不犹豫第一个就往横炮身上泼去──
当然横炮的嗷叫声又再次震惊起山林间的鸟儿们。
『那个臭碳机体……』横炮咬牙切齿,『把我们弄得这么丑……』
『……』内线没人回应,连擎天柱也没有说话。
因为他们现在真的很丑…因为史黛拉真的把他们弄得很丑……
*
「喔──乔安娜!」
眼前充满喜悦的男声传来;一个金发的男子一看见史黛拉就张开双臂冲了过来。
「……」
「我的女神──真是好久不见了!」这位金发哥的速度更是加快──双手就准备抱上史黛拉。
咦?
依照自己的速度,应该早就抱到人啦?怎么前面还是空空的?金发男很是困惑。
「杰瑞,这么久没见。」史黛拉面无表情,一只手臂伸得直直,压在金发男的额上,硬是将两人隔开,「你还是这么热情。」
「喔,拜托。」被叫做杰瑞的金发男哀了一声,「只是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好歹我们也这么久没见了,这不是基本礼仪吗?」
「…如果你懂甚么叫『基本礼仪』。」这个杰瑞才是最没资格跟她讲「礼仪」的人。
很多年前第一次跟杰瑞见面时,她就是没有拒绝杰瑞的热情,害她的臀部被乱摸了一把,突如其来的骚扰让她本能给杰瑞一个过肩摔──差点没把杰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