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某处,一个钢筋为底的密室前方,是一面与周遭极端冲突的冰墙。一道道冷凝气体从四面八方朝中央喷出。
正中心立着一具银白色的机体。还能看见右侧暴露的线路;透明的冰雹附在银白之上,非但不减锋芒,反而更将整具机体折射出奇异的光彩──可脸上少了闪耀的蓝光,爵士只像个漂亮的模型。
前方的铁门骤然开启。一抹黑压压的身影走了进来。
「…爵士,醒来。」
说完,声波把急冻的气体调低,将覆盖在爵士头部的气管移到银白色的手臂上。
他并不担心爵士因此逃走。除了冷凝气限制爵士四肢的行动外,爵士垂放在身旁的双手与双脚都被牢牢地扣在墙面。
「……」
看着爵士头盔上的薄冰渐渐消退──他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
于是声波就这么等了一个小时。
「…爵士,醒来。」
在过了一个小时又四十六分钟后,声波重复了一遍;他知道是需要时间让冷凝的效果退去──但爵士的意识早该清醒了才对。
「……」
「…爵士,要自己醒?还是,我来?」
「……」
眼前银白色的机体还是不为所动──声波直接一手压住爵士颈部的线路。
「汽车人,会来俄国。」声波再加重了力道,「…很快。」
「…声波,别吵。」爵士的光学镜还是没亮起,「我正在作好梦呢。」
梦?
「…爵士,不会作梦。」
那是那些脆弱的碳机体才会有的。
那是一种在休眠的状态下,由于部分的脑细胞还在运作,因而产生某种特殊的精神运动──对他们这种关机后所有机能就停格的硅机体来说,这种精神活动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看见了威震天被擎天柱打趴呢。」爵士暗着光学镜,嘴上拉起一个笑容,「你跪在旁边被我拴着呢。」
碰──
声波直接一拳打上爵士的脸。
「…爵士,耍嘴皮,只是找死。」他掐在爵士颈部的手还没放开。
「声波,你就只有这点本事?」爵士的蓝色光学镜总算慢慢亮起,「要不是我被拴住了,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跟你闲聊吗?」
「…你的命,在我手上。」声波威胁的意味浓厚,可是爵士还是面不改色。
「喔──对啊,声波,」爵士又露出那个令声波厌恶的嘲笑,「──只有拴着我你才能掌控我呢。」
爵士就是故意挑衅声波。
除了个人心情因素外,他有一定的把握霸天虎不会杀掉他──为什么不杀掉他?因为只有把他留着,擎天柱才会自投罗网、率领一众弟兄非要把自己救出来不可──
甚至,被监.禁的汽车人副官──他的存活,还可以彰显他们的力量、炫耀的权力。助霸天虎的势。
「……」
意外地,这次声波没有再动粗手。
「我可以,杀掉她。」
「…恼羞成怒?」爵士当然知道声波说的是史黛拉,「你CPU烧坏了、还是该换个光学镜了?她一看就知道不是我的菜。」
「……」
「你这样威胁我,」爵士突然一脸无奈,「害我都不知道是不是该先担心你?」
「…爵士,在撇清关系。」声波当然也知道爵士是故意讲出这番话的──好让史黛拉可以脱离声波的视线。
「哎,我跟她真的没甚么。」啊,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声波识破了。但其实爵士也不算说谎啊──她可是他首领的妹子啊!他这个小小的爵士哪敢碰,「就那几面之缘。说真的,被你这样冰了几天,都让我快忘了她长个甚么肉样。」
「杀了她,非常容易。」声波还是笃定自己的认知。
…敢情声波你是个智障吗?讲不听耶。
虽然没达到让史黛拉脱离关系的效果──但是声波的误会好像不是一般的浅啊。
他到底是做了甚么可以让声波误会成这样?他真的不是那种会横刀夺爱的性格──尤其对方还是他那个几乎要交不到女友的老大啊!
爵士倒是真的无奈了。
*
史黛拉后悔了,她果然不该让擎天柱知道自己生病了。
这两天他们离开落基山脉,史黛拉也重新补给自己所需的物资──当然包含一台笔记本电脑与手机。他们准备计划登陆俄国,想办法救出爵士。
可史黛拉面临了新的困扰。
自从那晚史黛拉烧得吓人,在等到她入睡后,擎天柱读了她准备的感冒药,内附的使用说明──上面写着成人每六小时服用一次。
尔后,每隔六个小时,擎天柱就分秒不差要她吃药。不论是在路上、小镇内、甚至在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