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他就要往偏殿去,找医药箱,临走时思量半晌,拐回来沉着声音,“你,不许动。”
他满意地看见江兰若瑟缩一下,才走出去。
好声好气没有用,不如威逼利诱。
江兰若坐在榻上,手中的伤口还在流血,然而她全然不顾,只一点一点往前爬,看着榻上碎成两段的簪子。
她颤抖地伸出手,试图将两段簪子拼到一起。
可它不仅碎了,甚至连拼到一起都做不到。
那地方全是杂草,可簪子偏偏落在了坚硬的砖石上,大概落下又弹起,碎成了好几块。
霍元卿只摸到了最大的两段捡起来,剩下的簪子碎片将永远留在君子轩后院的杂草丛中。
江兰若的眼泪早就哭干了,眼睛泛着酸涩的疼,记忆在脑中慢慢回笼。
死去的父亲和兄长,那人在雨中撑伞唤她姓名。
他说他要去科考,回来当个教书先生,自己做先生夫人,要让整个村的孩子都明事理懂人情。
他说去西南采风时见到了这只簪子,虽然不贵,但是是在一家叫兰花阁的店买的,不够漂亮不够特别,就像他一样,没什么大出息。
他又去北方采风,可是开始打仗了,记忆中的人再也不见,没有人会在雨天给她撑油纸伞了。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正如她再也回不去江南了。
她连最后的念想也没保护好,让他留在了将军府这个肮脏的地方。
哭晕过去的最后一丝念想,是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