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手而立,心有所思。
“不……不曾交代什么……”甘清玄战战兢兢的,他自己也奇怪,明明苏公子没有发火啊,就那么瞪着清亮的眼睛看着他,可是就让他紧张的口齿不清,而那位颇有手段的二公子连看都没有看他,他仿佛觉得自己成了什么了不得的江洋大盗似的。
“家主是没有交代什么,但是我想二公子应该是知道家主的意图的。”
“……”苏沐之也疑惑了,看向苏澄奕的背影。
良久,苏澄奕才转身过来道:“她可是说五月必须回京?”
“是。少主生日是五月初五。”竹沥颔首道。
“澄奕,你想到了什么?”
“兄长,你与阿言,是不是无论樾州发生什么,你们两人都要回京完成宋镕钰的束发礼?”
“是。”苏沐之点头肯定道,没人比他更清楚宋镕钰的束发礼对宋瑾言而言有多重要。
“我知道了。”
宋瑾言大大方方的出现在韩卫真大营外,提着她的执风剑,镇静自若。
“传,忠勇将军韩卫真接太后懿旨!”
“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在临城大放厥词!”大营外一众士兵耻笑着。
“找死。”说着,宋瑾言便开始大杀四方。
那些士兵人数众多,却哪里知道他们口中的“野丫头”曾是武状元?
“住手!”正当大营外守门的兵士不堪抗击之时,韩卫真匆匆赶来,一阵怒骂那些守卫。
“宋将军。”韩卫真抱拳施礼,“将军竟然从京里赶来,想必是有要事。”
“忠勇将军,你这些兵士连兵部的文书也不认得?”
“将军见谅,临城地处偏远,兵士比不得京里的都是世家子弟。”韩卫真十分抱歉的再次抱拳。
这也是实情。不管是宋瑾言,还是司尉府的其他人员,或多或少都是有世家背景的。而且久居京城,兵部文书只是基本认知。
宋瑾言点头默言,算是接受韩卫真的一番说辞,跟着他进了大帐。
“不知宋将军来此有何贵干?”韩卫真恭敬而客气。
宋瑾言冷眼扫了一眼大帐里站的一干人等,“哪位是范鸿范将军?”
韩卫真赶紧上前道:“将军,范鸿是下官的副将,这几日回了老乡丁忧。”
“丁忧?”
“是,他老母亲过世,我看近日来无战事便准了他的假。”
“何日回来?太后召见。”
“太后?范鸿是犯了什么事吗?”
“日前,有人来参了范将军一本,说他强抢百姓田地,私建住宅,俨然成了一方霸主。怎么,韩将军不知吗?”
“不可能。范鸿一直忠心,做事勤勉,为人本分,臣正有意升他官职……”
“韩将军,范鸿在老家的事可会事事汇报于你?”
“那……倒是不会。”
“禀告将军,下官有事上禀。”
“你这……宋将军是京里重臣,传的是太后旨意,岂有你在这里放肆。”韩卫真立刻出言制止。
大帐里站满了人,韩卫真等有军衔的将军全是铠甲在身,侧佩长剑,只有末位一灰色布衣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样貌普通,皮肤黝黑,眼睛扁而细长,五官不算出众,是那种丢在人堆里刻意找都不一定能找到的模样,语气不似军人的行武之气,有着读书人的谦卑,站在那里却也是不卑不亢的仰着头,不由得让宋瑾言多看了几眼。
“无妨。你是谁,要说什么?”宋瑾言心想,此人这时候站出来,想必是有重要的信息。
“宋将军,下官名叫谭卓,是范鸿将军的书记官。宋将军、韩将军赎罪,下官有罪。”说着,那人便直愣愣的向着宋瑾言跪了下来。
“你有何罪,先说来听听。”宋瑾言也不让他站起来。
“下官知情不报,范将军确实在老家有欺男霸女的行为,占了村民的地,修建了自家祠堂,说是那地风水好。给自家儿子娶的媳妇,也是抢来的,谁家也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呆儿。”
“混账,范将军平时待你如何好,你竟然在这里含血喷人!”
帐子里一时因着谭卓的话炸开了锅,有摇头的,有骂谭卓的……唯独韩卫真缄默不言,仿佛没有听见谭卓的话,更没有听见帐子里的议论,遗世独立般的就那样站着,头望着帐子顶。
“韩将军,你怎么看?”
“臣……实在不知……范鸿……作臣的副将很多年了,一直都是兢兢业业老实本分的。”韩卫真痛心疾首,步履不自然的一退,身子往后一仰,幸好身后有人接住了他,似乎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韩将军,当务之急,是将范鸿召回来,再派人去他老家彻查清楚,如果真如这位书记官说的……咳……韩将军,失察之罪,恐怕你是要受一受的。”
“臣明白,这就叫人将谭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