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这张脸可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兽师回头瞪了她一眼,“总之你现在肯定见不到他。”
那人伸手在她面前变了个戏法,一只张牙舞爪的黑猫照她脸扑过来,秦凝伸手挡,幻影和人一同消失在眼前。
“那我去哪里找他?”
“别鹤楼……”声音回荡。
别鹤楼不愧是传说中的玉京仙楼,虽然在地下却有足足十八层高,连门前的台阶都铺满黄金,门槛更是由玉石镶嵌玛瑙而制,奢靡无度。
“呦,这位可人儿是来吃酒呢,还是住店呢?”老板一身红衣金丝纹绣,翠石宝钗,孔雀步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美的让人挪不开眼。
“都要,都要。”秦凝忙凑上去:“请美人帮忙看看,是否有见过这副画上的人?”
老板立马掩面垂笑:“让我看看~此人啊……定是没见过,若见过我绝然不会忘记这张脸蛋。”
老板打量秦凝:“是姑娘情郎?可真好福气呀!”
“啊?哈哈……”秦凝干笑:“上一壶你们这里能做美梦的好酒上来。”
“得嘞,姑娘上坐。”
佳酿不会儿上桌,此时十八窟并未开启,轩台外除了被照得金光闪闪的黄金壁,还有用术法变幻的漫天金辉。
光蕴汇聚成光芒万丈的凤凰翱翔九天,一会又变成威风凛凛地狮子,怒目岡睁,仰天长啸,然后瞬间又化作万千飞蝶,偏偏振翅……
“哇……绝了。”芽柳儿拍着巴掌,嗓子都喊哑了。
槐扬到底在哪呢?秦凝撑着脑袋思索,然后又一杯美酒下肚。
不知是不是她喝醉了,别鹤楼竟刮起一阵穿堂风,四周鲛绡飘动,翡翠珠帘轻轻拍打,发出清又亮的声响。
是来了贵客,老板亲自引那人上楼。
男人一身雪白风袍,走路带风,气质卓然,身边跟随着两只翩翩缠飞的黑斑白蝶。
阿奈摔了酒杯,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跟上去。
“疆祈。”她拽住男人袖口,凑近脑袋努力看清他的样子。
“小姐醉了,”男人轻轻推开她的手腕:“认错人了。”
老板也撤回来打圆场,“这位公子是十八楼的客人,小姐认识?”
十八楼的客人,当真是尊贵的很。
“行行行,不是疆祈。”她眯着眼睛,又踮脚凑近:“槐扬,槐扬行了吧。”
大抵觉得她好笑,男人勾起一边嘴角摇了摇头,晾着她离开了。
柳芽儿半天才从幻象中回神,在悬空的长廊边捡到醉倒的秦凝,将人拖回房间。
兽师果然没有撒谎,当晚她真的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她回到森罗山,原先洞口真被嵇幽给建了座巍峨的森罗殿,他们在殿里度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暖冬。
“小姐……小姐该醒啦……”
秦凝眯眼,翻了个身:“干嘛?天还没亮呢~”
“小姐,”芽柳儿语气无奈:“化骨城哪有白天啊?我们在地下呢,地下!”
秦凝这才起身,揉了揉眼睛。
日时的五街反而没有夜里热闹,街边只有寥寥几个兽师张罗生意。
“昨夜的人都去哪了?”秦凝还在心里犯嘀咕,突然一只腿短身肥崽蹿上她肩头。
“什么东西?”她受惊趔趄身子,转头一只圆润如泡菜罐罐的雪貉映入眼帘。
“唔,可爱可爱可爱,哪里来的?”
“百年难得一见的昆仑雪貉,神域来的,姑娘可喜欢?”
“喜欢喜欢。”最近妖族也在追求以瘦为美,她几百年都没见过长得如此圆润标致的活物了。
“三十两。”
“你抢啊?”芽柳儿赏他一记白眼。
“你抢啊?”秦凝紧随她的话锋。
兽师支支吾吾,松了口:“二十两。”
“就十两。”秦凝一口咬定。
“行吧。”兽师也没犹豫即刻答应。
秦凝咬了咬牙齿,抱着雪貉恨恨离开:“还昆仑雪貉,神域来的。我问你,昆仑的雪什么味道?”雪貉哼哼唧唧地往她怀里钻。
对了!即使被宰了一道,秦凝还是调整表情折回去对兽师笑脸相迎:“先生可见过此人?”
兽师若有所思地看着画上人:“此人可是兽师?”
“应是。”
“武功怎么说?”
“这么说吧,如入神境。”
“呵呵,那你在这肯定找不到,武功盖世的人都留在第五街豢养最凶猛暴戾的兽种。”
“昨天我就想说了,这里我看来看去都只有四条街呀。”
“这第五街嘛……就在这里。”
“哪里?”
“哪里来着……嗯……”兽师支着脑袋,好似在苦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