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是欲望无限生长的时候,谢嘉今日喝了个尽兴,抱着几个婢女又亲又笑,直到从青楼请来的美人到场,他才抛下几个衣衫不整的婢女离开。
谢嘉是谢家如今的家主,但丝毫不操手生意上的事情,全部都由谢夫人操劳,也就无忧无虑的浪荡多年,但常年纵欲使其身体每况愈下,尽管大夫击番劝告,也都无济于事。
今晚他照常叫了女人来到府中,谢夫人早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轻易放行了。
不过因为谢老爷时常心有余而力不足,常常要服用些药物助兴。
“所以谢老爷死于马上风,很有可能是药被动了手脚?”洛瑶点点头,后面事情无非就是谢老爷死在美人的身上,衙门深知谢老爷的作为,直接定了案。
“这药能经手的人不多,据说价格昂贵,一颗便可比金银,谢老爷一用就是半年,甚至平日不纵欲都会吵着要服药,不然就全身疼痛,谢夫人几次三番大发雷霆,让其停药。”
洛瑶心中早已有数,是乌族的菂草,服下能让人瞬间感到兴奋不已,但服用久了会让人上瘾,一般是用来给濒死之人服用以延长时间得到救治,估计是溶烟的母亲卖身时用来揽客留下的。
“是乌族的菂草吧,我儿时读书时读到过,效用也很像。”
洛瑶不惊讶他知道,毕竟乌族遭到名门正派屠杀前,他们收集了不少关于乌族的消息。
“溶烟的母亲是乌族人,它还是谢老爷的私生女。”
但菂草虽是乌族的东西,现在想要搞来还是不容易,并且培养方法只有乌族人掌握,若是溶烟的母亲连这个都能制出,不至于沦落到卖身的地步。
要么她背后还有人,要么谢落梅对她的身世撒谎了。
两人思来想去,始终没有个准确的答案,而且那密室里的是不是谢夫人还未知,现在只能朝着这个菂草方向下手,如果这个案子牵扯到乌族,免不了一些正派的世家大族派人来调查。
到那个时候,谢落梅藏了什么秘密都得抖出来。
所以她不能让陈墨迟往这方向查。
“你说溶烟都能种植出菂草,她还能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并且全身而退,谢落梅没参与我是不信的。”
“如果溶烟用谢夫人威胁他呢?”
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如今溶烟已经死了,谢夫人却被关在密室里,除非…
“谢夫人也吃了菂草!”
“谢夫人也吃了菂草。”
两人异口同声,说出了正确答案。
“如果溶烟更恨谢夫人,她就会减少药量不至死亡,然后把她关在密室里让她发瘾折磨她。”陈墨迟眼睛都亮了,说出推断得那一刻仿佛头顶上的狗耳朵都立起来了。
“谢落梅为了报仇,找机会杀了她并且分尸,让江楼抛尸后把他遣回老家,但他却因为恐惧成了疯子,把溶烟的头颅挖了出来回到谢府准备揭发这一惨案。”陈墨迟说完后打了一个响指,自信的看着洛瑶等着夸赞。
洛瑶稍微配合的轻轻鼓掌,“你有没有想过江楼为什么一来就喊谢夫人,不喊谢落梅,而且说簪子才是杀人的凶器。”
“因为…”
“因为杀人的谢夫人,分尸的是江楼,而谢落梅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手。”
陈墨迟其实明白洛瑶的意思,但他始终无法抛弃谢落梅在他眼中的嫌疑,就好像一件事明明是围绕着他周围,他的动机太过明显,却始终找不到那个关键证据。
最关键的是,他到底知不知道谢老爷是怎么死的。
如果他知道,那么陈墨迟的说法就成立,如果他不知道,那么他的嫌疑就大大减少。
但洛瑶觉得,他知道,他不仅知道,还是主张谋划的那个。
所以现在只能找到谢落梅,就算他造假也好,说谎也好,只要能蒙过陈墨迟,一切都好办。
至于真相,她不在乎。
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人。
两人空口无凭,洛?提议去找谢落梅问问,直接来到了西园,径直走到书房坐下。
陈墨迟还打了声招呼,洛瑶则是坐下就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意思是叫谢落梅聪明点。
“谢公子,多有打扰,我们查案遇到了些问题,需要您解答。”陈墨迟坐下后还客客气气的挺有礼数,洛瑶则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问道:
“你爹是不是马上风死的?”
很直接,连谢落梅都愣了一会儿才回答。
“是,但又不是。”
“什么意思?”见谢落梅犹犹豫豫,陈墨迟直接起身跑到门口,探出个头左望又望,确认无人后将门关紧,然后跑回来对谢落梅说:“行了,没人会听到,说吧。”
“小孩说秘密才这么不谨慎。”洛瑶没客气。
“对啊,说秘密嘛,但我们是大人说秘密,说吧,你爹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