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平日里要上课,周末的话,山里或许有客人预约的茶事,我的时间不一定合适。”
傅宴深点了点头:“那晚些时候,阿摇看看日程安排再定。”
“嗯,好。”
交谈完,两人又如之前一般,静坐了片刻,之后傅宴深放下茶盏:“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宋月摇应一声,也将手中茶盏落下,准备起身。
“外面冷,阿摇不用送。”他开口,嗓音温淡,“你早些休息。”
“好。”
“阿摇,晚安。”
“晚安,傅先生。”
对面人离开,宋月摇靠回软枕上,又独个儿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听见寺庙里隐约传来的撞钟声,她起身,洗净茶具,回房休息。
这夜很平静,无梦。
第二日,天晴,但山上的温度仍旧不高。
下午要回校的缘故,上午宋月摇在茶堂里待了两个小时,便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休息。
堂外却忽地热闹起来。
“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拍摄,麻烦把你的手机关掉可以吗?”
“先生,麻烦把你的设备关掉可以吗?”
外面似乎聚集了许多人。
南山居藏于山间,不做宣传,接待的顾客,几乎都是经由老客介绍,大家为静而来,为茶而来,总是十分和谐,但偶尔也会有不知从何处得了路子,做事毫无分寸的人住进来,搅扰得各方不安宁。
好在这里还有一样引人的招牌——宋正均,许多人来这里,都是为了跟他拜师学拳。
所以有时遇到这种恼人的顾客,虽不能与其动手,但是带着一帮徒弟,将人和和气气送出门去,还是很轻松能做到的。
但今日宋正均正与他的徒弟们在后山演练,这次来的人似乎许多,店里的工作人员,一时都劝阻不住。
“干嘛不让拍呀,我们帮你们做宣传嘛。”
“是啊,看,开着直播呢,粉丝老多了,帮你们宣传宣传。”
“抱歉,麻烦把直播设备关掉。”
听着外面喧闹,宋月摇取出一只口罩戴上,走出茶室。
果然是一团混乱,五六个年轻男女,在院子里肆意拍摄,有人甚至把手机镜头怼到了路过的客人脸上。
“问一下,昨天被抓那姓闫的,是在这儿被发现的吗?他真的想半夜爬墙跑吗?”
看来是因为这件事,消息传得这样快,苍蝇飞来得也快。
有人发现从茶堂里走出来的宋月摇,她今日穿了一身浅绿旗袍,长发用玉簪挽起,戴着口罩,仍是会被人一眼注意到的出众气质。
瞧着是个温柔性子的仙女,那拿着手机直播,上蹿下跳,看起来是领头的年轻男人便上前来:“小姐姐,你是这里的工作人员还是来这儿住宿的……”
镜头在眼前晃得厉害,宋月摇抬起眼,伸出手,将那手机从他掌中轻巧抽出来,动作太快,男人反应不及,呆呆地看着她将直播关闭。
“抱歉,我们这里不允许拍摄。”她将拿手机递还给男人,随即转头问一旁的工作人员,“他们办住宿了吗?”
“还没有。”
“嗯。”宋月摇应一声,随即回过头对男人道,“客房与茶室都已经订满了,抱歉,请你们去别的地方入住吧。”
“哎你!”男人此时才终于反应过来,大声道,“你怎么能随便关掉我的直播呢?”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
宋月摇并未理会男人的质问,只是走入人群中,又从一个男人手中拆下了相机,不知怎的,那人竟也似被定住般,眼睁睁瞧着她将相机从自己手里取走。
将相机关掉,宋月摇对工作人员道:“先把他们带到保安室,请他们把拍摄的内容删掉。”
“凭什么?你们无权这么做!”被一个年轻姑娘控了场,身后的男人忽然气急败坏,伸手去抓宋月摇的胳膊。
耳边隐约风声,宋月摇微微侧身,躲过男人的手,反握了他的手腕:“你做什么?”
男人吃惊地看着宋月摇握住自己的手。那是一只纤细且白净的手,骨节修长,漂亮得令人感到诧异,然而这样漂亮的一只手,锢着他的手腕,就像森林中生长的野藤蔓般,紧紧捆束着自己的猎物,令他动弹不得。这更令人感到惊诧。
“警察来这里,速度很快,你们这已经算是寻衅滋事,相机里拍摄的便是证据。”她松开男人,声音平静冷淡。
男人没再闹腾,只是愣愣地看着自己腕间浮现的一圈红痕,其他人也安静下来。
工作人员上前,将他们带离茶堂。
白露匆匆从后院厨房赶来时,宋月摇正在院中荷花池上洗手。
“阿摇,没事吧?”
宋月摇擦干手,摘掉口罩,笑着摇摇头。
白露点了点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