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狗东西……”
古韵掀眸，好笑地看向他。
宁许捂着嘴，一不小心把自己对养子的骂称说了出来，“就是那谁，在外面还和别的人搞东搞西的。”
哟，这是什么意思？
古韵笑了。
享受着养母家的资源，享受着小姨的温柔乡，外头还养着小蜜，哟吼，这小可怜挺会享受啊。
宁许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凑到古韵身前，“……还不止一个。”
古韵：……
咦，好嫌弃啊，什么脏东西进入了耳朵，古韵摇摇头，想把刚才那句话摇出去。
“我给你个建议。”
宁许连连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让你表姐姐去检查下身体吧，这么脏的东西也有人用。”
宁许面色一僵，啊，这种事，他怎么好跟表姐姐提啊，弄得好像他很关心她的床事一样。
“那什么，我这不是想让你帮帮忙……”宁许十分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我知道你骂人很厉害，而且还……&*&￥%#￥#&”
“嗓子里塞棉花了？”叽里咕噜一大推，一句话都听不清。
“……我知道你有直播间……”宁许低着脑袋偷偷瞄上一眼古韵，有点害怕，但是确实挺好查的，那地址，那派出所，那监控，反正就是真的挺好查的。
古韵原本散漫的身形慢慢正经，宁许能查到她，别人自然也能查到她。
难保哪一天便宜妈，会不会通过这条渠道来整她。
“我保证我不是故意的！”宁许竖起手指头，放在脑袋边，他真的有点怕古韵一句话不说的样子。
“抱歉，我不接受威胁。”古韵站起身，“既然你知道我有直播间，那就让你的表姐姐来直播间找我。”
“不是不是……不是威胁……”宁许连忙解释，“而且表姐姐也没办法去直播间……她身份有点……”
宁许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说。
总不能说他表姐姐就是娱乐圈的过气影后，那狗东西就是现在娱乐圈顶级流量吧？
“那就没办法了，我除了直播间陪人聊天，剩下的时间不接受任何人的打扰。”古韵拖开椅子就要往外头走。
宁许还欲说什么，看着古韵的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立刻停住了嘴。
“你说的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也不了解你表姐姐真实的想法，也许她很爱这种生活呢？”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宁许不是他表姐，真的能知道他表姐姐的想法吗？
说罢，古韵打开门走了出去。
有些人宁愿活在自己为自己创造的美好幻想中，也不愿意戳破幻想，面对惨淡的现实。
——
出了咖啡屋，古韵沿着马路慢悠悠地溜达。
路边的行道树上挂着彩灯，热闹的商店一个接一个。
远处广场大楼的屏幕正在放着最新的广告，那是最近最时兴的流量男明星。
古韵停下来，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脸还不错，但动作油腻，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刻意，仰着的下颌角，莫名其妙扶额的手，活像一个四处散发魅力的花孔雀，一点演技都没。
不过拍个广告要什么演技？
古韵低下脸嘲笑。
正欲抬脚走，脚下的人行道突然波动了一下，像是电脑突然卡屏。
古韵愣了一秒，抬起脸，身边所有的灯光全都灭了，只有广场的大屏还亮着，只不过屏幕上已经不再是流量男明星的广告，所有的画面全都消失了，只留下透亮的蓝屏。
蓝屏上写着：
——程序出错，请重启。
古韵的后背浮上一股寒意，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树上的彩灯全都熄灭了，街边的商店像是从来没有开启过，只有她正对面悬浮着一块写着程序出错的屏幕，还微微散发着蓝光。
世界像是坏了一样，正在等待重启。
夏日的热风吹过古韵的脸颊，头顶深绿色的树叶沙沙作响，行人的脚步声如同踩在她的耳边，一步一步杂乱无章。
这酷热的夏天傍晚，古韵浑身像是浸入了冰水中一样，她抬手抱住自己的臂膀。
身边经过的人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他们低着头依旧行色匆匆。
古韵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曾经经历过的三个世界。
它们或多或少地在她身上留下过一些痕迹，凤婉清的“共情”和王安慧的“心软”，似乎正在把她改造成一个有缺点的人。
古韵抬起脸，今晚的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巨大的深黑的天空笼罩在头顶，仿佛一口烧了很久的铁锅。
似乎手指摸过去，就能摸到一手黑灰。
“嘭”一声，四周的光亮喷涌而来，广场上大屏广告继续，好像刚才的一秒停电，好像只是一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