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趁年前的功夫看看还缺没缺什么?”
年前好置办,年后就不一定赶得上书铺开门了。
耀哥惊讶地指了指自己说:“我也要去?”
“对。”
“人家要我吗?咱家有钱了?”耀哥担心道。
看出来了耀哥的开心,黄芪说:“要。小叔给他俩讲讲。”
具体的她并不清楚,她也就前几天提到去学堂这个事的时候,听她爷奶她们说过几句。
“前朝首开社学,但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停办了。”说到这里,黄琏向着南方一拱手,继续道:“我朝太|祖开国以来,下旨重开社学,用以教授适龄的蒙童们学习御制大诰、大明律例和经史历算等。”
“此后我朝又多番鼓励各地发展社学,招收适龄蒙童入学学习。”
看着耀哥跟柏哥儿那仿佛在询问——为什么咱家在府城的时候,小叔你每年过社学,而是在一个举人办的学堂里读书——似的疑惑眼神。黄琏:“……”
“社学是为了让人识字知礼,知道些我朝律例,不被蒙蔽的。”黄琏解释完,又道:“你们先从社学里学学,等通读完四书五经,再转去其他学堂也不晚。”
这下不止耀哥跟柏哥儿明白了,黄芪也明白了。
对比一下,社学其实就类似于小学。只不过,是只招男学生,还收学杂费,需要自备书本粮食、笔墨纸砚,逢年过节还要给老师送节礼的那种。
不好好学习,调皮捣蛋,先生还能用戒尺打手板,家长也不会说什么,保不齐还会告诉先生“不听话只管打,先生要是下不去手,就告诉他,他来打”。
想到这里,黄芪不免又念叨了一句,这万恶的男女有别的封建时代。
说完之后,黄芪等人就各干各的了。在谢尚吃完饭从后院出来的时候,黄芪还招待了一拨客人。
“我明儿就不过来了,等我回到府城之后,就给你们写信。”谢尚跟众人依依惜别。
谢尚一早就从码头上坐船,顺河而上之后沿着泗水回到府城。
一到家谢尚就直奔他奶那里,远远地就大喊道:“奶,奶,您的乖孙子回来了,您有没有想他啊?”
谢尚他奶:“哎哟,远远地就听到你大喊的声音。快过来让我看看,瘦了没有?”
谢尚乖乖地站在原地,让他奶上下仔细地打量。
“哎哟,我孙子瘦……”谢尚他奶正准备说谢尚瘦了,就看到谢尚那肉嘟嘟的小脸蛋,那句瘦了就再也说不出口了。
仔细询问了谢尚在老宅的生活之后,谢尚他奶就把人打发走了。
谢尚从他奶那里出来之后,就去了前院他爹的书房那里。
“爹,这是我大哥让我带给你的信。”一见到他爹,谢尚就把黄琏写的信交给了他爹。
“好好叫,你该称呼黄琏为琏二叔。”谢安接过来谢尚递过来的信,先是呵斥了谢尚的称呼,才打开信细细阅读。
“对于你琏二叔信中说的让你县试的时候下场试试,你怎么看?”
“我,我不怎么看,试试就试试呗。”
“你!”谢尚无所谓的样子把谢安给气得不行。
谢尚看到他爹有想发火的样子赶紧解释道:“爹啊,不就是去熟悉熟悉考试流程,还有考试流程吗?你还真指望我一次就能考上啊?”
“爹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对你儿子这么不了解呢?你儿子我虽然跟着我大……琏二叔认真学了这么一段时间,可你不会以为你儿子是神童吧?”
谢尚见他爹脸色不善赶紧把大哥换成了琏二叔。
谢安听到谢尚的话,不由得上上下下地认真打量谢尚,直到把谢尚看得浑身发毛才道:“你也不瞅瞅你多大了,还神童!”
“当然,你要是明年二月县试能考上,我跟你地下的爷,也不是不能捏着鼻子叫你神童!”谢安挑眉说完,继续说道:“我一准去咱家祖坟上放三天炮仗去!让咱家祖坟冒烟!”
谢尚瞪大了眼:“……”
“去去,你赶紧回去找你娘去吧,我还得给你琏二叔回信。”
被他爹赶的谢尚:“……”他不生气!这是亲爹!亲的!
谢安赶走谢尚,给黄琏写完信之后,就让管家收拾了一些实用的年礼,随信给黄家送去了。
黄家收到谢安的信,以及谢家给的年礼的时候,正在发愁怎么回礼。
自从三畏兄离开之后,跟黄琏两人就一直没有断了联系。这次随信来的更是有三畏给的年礼,很是贵重。
两人通信,一直以来都是三位派人过来送信,黄琏把自己写好的信交给来人带回。
这次,人还在家里坐着等着,黄老爷子还在招待着,黄琏借口准备的回礼在铺子里,脱身来到黄记包子铺想办法。
黄芪看着谢安的信,又问了问黄琏跟他三畏兄都聊些什么后,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