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欢的话,而是小心地问:“她们都说你疯了,你真疯了么?”
王欢粲然一笑:“你觉得呢?”
“我瞧着你说话行动如常,不似疯了,但你若是没疯,那天为何要替我说话?我可是......”声音低了几分,“差点杀了你。”
王欢一面搓着衣服,一面胡乱说着:“我那天被你撞伤了后脑,无意间打通了任督二脉,忽然顿悟了,想做个好人。”
“看来你果真疯了。”
“那你就当我疯了吧,我既然疯了,你还不走,不怕我咬你?”
林馨儿从袖中摸出一物:“我从后院捡了个东西,那里不常有人去,昨夜,我们将你临时安置在那,所以想问问这是你的么?”
王欢想着,沈芸的钱财都交给方姑姑了,估计也没剩什么好东西,于是并不期待地看了一眼,这一眼,她却彻底僵住了。
林馨儿手中平放着一个扳指,一个白玉扳指。
扳指上有丝丝红色纹路,外侧刻着龙纹,内侧写着一行行娟秀的行楷,竟和车祸当日砸碎她车窗玻璃的东西一模一样。
车祸那日一幕幕场景层层袭来,疼痛与惊恐瞬间让王欢胳膊爬满了鸡皮疙瘩,她愕然看着扳指。
——这扳指居然和她一起穿越了!
“这个,是我的。”王欢说着,将那扳指揣进了怀里。
林馨儿见她收了扳指,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的圆肚瓷瓶:“这里有些金疮药,我用了一半,剩下的你用吧。”
王欢接过那白色瓷瓶,瓶子陈旧,尚有些温度,她抬眸看了一眼林馨儿,林馨儿满脸真诚,不像要害她的意思,她转了一下瓶子问:“你不是厌恶我么?”
“那日我差点杀了你,你却在方姑姑面前替我说话,为人当知恩图报才是。”看着王欢,歪了歪头,“当然,你若是不信我,就将这药扔了吧。”
如此说着,她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寝房走去。
王欢就着衣服擦了把手,打开瓷瓶,浓重的药味从里面传出来,王欢倒了一些粉末出来,将药粉涂在胳膊的伤口处,自语:“这林馨儿倒是个直性子......啊啊啊......”
药触到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她喘了几口气说:“这,这药是三无产品吧......”
王欢借着月光仔仔细细观察了扳指,因上面写得是繁体字,她勉强辨认,认出那是一个人的生辰八字,那人是嘉熙元年腊月十二日生,恭贺弄璋之喜。
沈芸今年十四,由此前推年号,她是嘉熙六年所生,比这扳指的主人小了近六岁,她思索不出着扳指的由来,小说中从没读到过这个扳指,或许这是沈芸的东西,又或许,这是王欢从现代社会带来的。
从旁的宫人那里,王欢已经得知,两贯钱便是两千文,而她的月俸只有十五文,也就说,她需要十年不花钱时间才能攒够。
十年......王欢咂咂嘴,按照小说的剧情,沈芸也就只有三年可活了,那岂不是做鬼方姑姑都不会放过她?
搜罗了一下沈芸的钱,从柜子里翻出了大概百十来文,比起方姑姑要的两贯钱差得太多,她又不可能像从前的沈芸那样去抢旁人的钱,想来想去只有一个法子,就是用这个扳指换钱,但这扳指是她穿越的唯一线索,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交出扳指。
反正还有五天时间,说不定能想出更好的法子,她于是将扳指穿了线,贴身收进了腰带内侧。
这药显然是有些效果,王欢用了两天,伤口果真疼痛缓解了一些。
只是这瓷瓶本就不大,药粉也只剩了一半,王欢用了两天,竟然已经用完了,好在沈芸身上还有些钱,她托内监帮她从尚药局带了瓶伤药。
每日掖庭外都有内监来送恭桶,掖庭的宫女有什么需求,只要给些银钱,内监都会帮忙。
在小说中,内监都是嘴严且能干,也就是说,只要王欢肯出钱,他们会不遗余力地帮助王欢做事,王欢亦可以从他们身上打听出任何想知道的事。
今日来的是内监是前省祗候殿头李直,二十岁上下,满脸精明,因常年运送恭桶,他身上也沾染了几分腥臭气。他慢条斯理地说:“这几日太医署、尚药局乱成了一团,我费了好大劲儿才给你弄来了这些药。”
他笑眯眯的,满脸写着“得加钱”三个字,王欢无奈的从怀中掏出二十文钱给了李直。
李直如同过年收红包一般,假意推脱一番,就欣然接受。
见她收了钱,王欢随口问了句:“宫里出了什么事?”
李直瞧着四下无人,便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病了。”
“好端端的,殿下怎会病了?”王欢疑惑问了句,她对太子很有点好奇心,毕竟在小说里,太子和沈芸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中秋佳节,殿下去丹阳门上观百戏,下楼时脚下踩空,从城楼上跌下来,将腿摔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