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一下,有片刻犹豫,但下一刻便召唤真言剑出鞘,他用审讯的目光直视兰杳道:“镜清的死可与你有关?”
真言剑的剑身映出兰杳的容貌,在众人的凝视下,她道:“无关。”
兰杳泰然自若,丝毫未受真言剑灵力的影响。她没有撒谎。
得到这个答案的沈秋双眉头微蹙,但却依旧没有停下
“你与鬼族有何关联?”
兰杳:“鬼族薛岚想要杀我增长业力,我只是运气从她手中活了下来。”
望着兰杳清澈明亮的双眼,沈秋双终于有所动容,生出一丝愧疚来。
他将剑一收,“够了。”
兰杳点头,退回乔蓠身旁,还不忘道一句:“师兄铁面无私,无可厚非。”
沈秋双撇过头去,脊背板正地站着,不愿看她。
朱画忍不住道:“师兄不再细问?”
“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其他的就由师叔处理吧。”
惜玉对这个问询结果似乎早有预料,但眉间仍有愁结。她看着兰杳,语气平静,没有任何关怀之意:“兰杳,你说你落水失忆,那遇到那鬼族之后的事,你可记得。”
兰杳一五一十地将过程复述一遍。
惜玉:“惊鸿镇……饲伥鬼?”
这时,殿外有一抹白色俯冲而入,它在众人头顶盘旋几圈,准确无误地落在乔蓠的手背。
一只红嘴白鸽。
乔蓠看一眼惜玉,得到她的授意后才当着众人的面将信取下。
周围的弟子凑上前,好奇道:“这是什么?”
沈秋双:“驻仙亭传来的信。”
所谓驻仙亭,是蜀山设在九州各地的据点,用以接受各地降妖除魔的委托。而留守驻仙亭的,无非是两种人:一种是测出有灵根,被送去修习的,或是继续参与试仙大会拜入主宫,或是年满三载,根据天分直接分配至剩余的十一个宫中。
还有一种是入了蜀山的正式弟子。但驻仙亭建于市井,常有许多琐事上门,只有少数弟子乐意前往。
“今日早市,惊鸿镇突降……突降血雨与大块残肢,砸伤者已过百人,望惜玉宫弟子速速前来相救。”
乔蓠念完,弟子们都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开什么玩笑?天上除了下雨下雪,还会下死人?”
“会不会是驻仙亭的人写错了?”
“好了,大惊小怪的成什么样子,”惜玉一语定军心,“驻仙亭传来的消息,不可能有错,极有可能和饲伥鬼有关。乔蓠,你回去准备一下,带几个得力弟子即刻下山救人。不过六日后便是督学考,若惊鸿镇无别的异象,你们要尽早赶回。”
说完,她语气一转,又冷了几分,“兰杳,你既死里逃生,那就好好珍惜这条命,从今日开始,不许再离开惜玉宫半步。”
兰杳没有回话,反道:“可否也让我跟随乔蓠师姐前往惊鸿镇。”
果真如她所料,在她的“无理要求”下,惜玉被激怒,她一扫拂尘,“胡闹!”
殿内凭空卷起一股风,打向兰杳,众目睽睽之下,她整个人被打到门上,咳出一口血。
乔蓠从未见过师父发这么大的脾气,急得要命,赶紧上前为兰杳疗伤,“没事吧?!”
兰杳在她的搀扶下起身,摇了摇头。
刚从水月镜中逃出来,便又要禁足她,她才不干。
惜玉长老痛失弟子镜清,又勉力修补结界,劳心伤神之下,定是一触即溃。所以兰杳故意推她一把,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将压抑的怒火悉数发泄到自己身上。
她这位师父虽然严厉,但确是良善之人,必会心生愧疚。
果然,惜玉后知后觉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道:“既然你失忆了,那为师便来提醒你。你五岁入我门下,至今已有十载,可你从未习得过任何一门术法。方才那一记我并未下狠手,你连一丝抵抗都没有,到了山下,你指望谁能护你?”
乔蓠欲辩驳,兰杳按住她,对惜玉道:“师父,您看。”
她张开右手,一块碎玉从她掌心悬起,与地面上散落的其他碎玉一同漂浮在空中。
乔蓠:“你的传音佩?怎么碎了?而且师妹你这是……会御物术了?”
兰杳点头,“方才师父那一记我的确受了力,但您打中的不是我,而是我情急之下召出的传音佩。”
传音佩本就是法器,若非御其抵挡,她恐怕已经倒地不起了。
十年了,惜玉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什么时候……”
朱画等人向来以“废物”称呼兰杳,见其居然能够御物,速度比师父施术还要快,不禁面面相觑,心生不快。
沈秋双上前打圆场,“饲伥鬼乃四恶之一,凶险无比,我也一同前去,以防万一。如此,师叔可以放心。”
惜玉见此情形,不好再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