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邓恢便被御史弹劾勾结外敌。
安帝多疑,很快将其打入诏狱,凌迟处死。
行刑那天,李同光去祠堂祭拜了任辛,心中默默对师父道:他要将曾经那些参与谋害师父的人一一除掉,替师父报仇。而最后的目标,便是安帝。
......
“侯爷?”朱殷试探地叫了一声。
李同光猛地抽回思绪,见朱殷一脸担忧。
“我没事,只是......罢了,”李同光掩住眸中的忧伤,继而对朱殷道:“对了,我还要你继续给我查,我要知道,金沙帮具体是何时成立的,由何人所建。本侯一定要查清她到底是不是师父。”
“属下遵命。”朱殷道。
犹豫了片刻,朱殷还是忍不住道:“侯爷,如果查到最后如意姑娘不是任左使......”
朱殷跟随李同光出生入死多年,他清楚侯爷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也深知任左使对侯爷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不忍看到侯爷的希望再次被打碎。
是啊,如果不是师父,他要怎么办?
低头沉默半晌,李同光忽然开口:“无论她是不是师父,只要她长得和师父一样......我要她。”他眼中充满偏执,声音暗哑,带着强烈的占有欲。
朱殷愣在原地,他眨了眨眼,希望自己看错一般。
侯爷方才眼中闪现的,不是徒弟对师父的孺慕之情,分明是男女之爱!
“还有,”李同光并未注意到朱殷脸上晦暗不明的神色,继续说道:“使团里陛下派来盯着我的那个......”
朱殷闻言,回了神,忧心忡忡道:“今日之事怕是会传到陛下的耳朵......侯爷打算如何处置?”
“杀了。”
李同光轻声道,好似碾死只蚂蚁般轻松。
“然后再给陛下送个信,就说军队里发现了奸细,哨兵巡逻时,此人正在给北磐人送信。”
朱殷恍然大悟:“侯爷英明。”
“你去安排吧,我累了。”李同光揉着眉心,低声道。
“属下遵命。”
深夜,明月,清风,一片寂寥。
如意手中提着一壶酒,半卧在屋顶,就着月色饮了一口。
她没想到李同光就是鹫儿。
五年不见,他不再是那个在荒野外抱着她大哭的少年,如今的他早已褪去了当年的稚气,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头,还成为了生擒梧帝的长庆侯。
但,如意怎能不认得他呢?第一眼她便认出来了,只是......她不能认。
她要替娘娘报仇。鹫儿现在已今非昔比,她绝不能让他卷入复仇的漩涡之中。她这个做师父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便是不去打扰他......挺好的。
如意又对着夜空灌了一大口酒。
“一个人喝酒多没劲。”
身侧有声音响起,如意回头,于十三不知何时也飞到屋顶。
“我就说我轻功不错吧。”于十三轻摇折扇,笑眯眯道。
如意轻笑一声 ,不愿多言,自顾自饮酒。
也不知是不做杀手太久,还是方才想得出神,连于十三上来她都未曾发觉。
于十三也不等如意相邀,便大大咧咧坐下,也开了一坛酒,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嗯~茗萃楼新到的丰神酒,真香啊。”
“你怎么还不睡?”如意问。
“佳人在此,于某岂敢贪睡?”于十三又不正经起来。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又停下来,忽然想起了什么:“白日里平白无故挨了那小子一掌......我替他向你道歉。”
“无妨!无妨!”于十三大度摆摆手,又拍了拍胸脯找补道:“我身体好着呢,我那是一时大意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不跟他计较。不过话说回来,长庆侯......是你相好啊?”
如意方饮了一口酒,闻此,猛呛了一下,阵阵咳嗽起来。
缓了好久才停下,拭去唇边的酒水,笑道:“你瞎说什么,我是他师父!”
“不对!这绝对不对!”于十三伸出一根食指,坚定地摇了摇。
“哪里不对?”如意只觉他好笑。
于十三伸出一只手挡在嘴边,故弄玄虚地对如意道:“你要相信我的眼力,男人的直觉可能会出错,但我于十三,在男女情爱方面的直觉,从来不会出错。这小子看你的眼神,分明就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对面的人沉默了。
她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这么多年,鹫儿缠她,护她,黏她,她早已习以为常,从未作他想。今日于十三说出来,如意觉得心里头某个隔着的东西忽然被打碎了。
可她是他师父啊!这不可以......
还未等如意深想,于十三又自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