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云持剑而立,他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在旁边放着他平时一直手握的那把扇子,扇子上面写着,海晏河清,那是宋怀瑾亲自写的,是他们三人所愿。
“二哥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好?”姚居绍露出的笑天真无邪。
缚云闻言,没接话。
“二哥怎么不说话,小弟可是日夜兼程地回来了。”姚居绍高傲地扬起下巴。
“那夜,假传消息的是你?”他语气虚浮。
“是我~”姚居绍上前靠近一步,“可惜,那张布防图我扔在了城外,没办法让二哥见识见识我过目不忘的本事了。”
缚云口中说不出的苦涩,嘴里传来血腥味,有什么想要破口而出,他忍住了,把那股猩红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二哥?我没有给你带礼物,你伤心了?”
“......”
“噗嗤,缚先生,你不会以为,以你那孱弱的身躯能阻的了我吧?”
“......”
“既如此,那便来试试吧?”姚居绍倨傲持剑,话音落下,长剑速速,缚云举剑,与之较量。
两相比较,长剑碰撞,缚云的衣衫上全是剑痕,他终究是不敌他的,怎么会敌的过他,一个是驰骋沙场、以武为长,一个是善用权谋、以文为主,这如何能比较?
最后一下,姚居绍的长剑在缚云的胸口划下了一条惊人的血痕,皮肉翻开,血流不止,他最后的结局也不过一个“死”字。
“缚先生,最后送你一份大礼吧?”姚居绍拿起刚刚放在一旁的包裹打开,将里面的东西往缚云面前一丢,那样东西咕噜咕噜地滚了过去,正巧停在了缚云的脚下,他单膝跪地,用剑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去看那个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一颗头颅。
乌黑的长发下遮盖着一张惨白的脸,那是一张极美的脸,而这脸的主人,是浊兮,那是,浊兮的头,缚云的视线被模糊,他知晓姚居绍能进城浊兮一定已然死去,但是他不曾想,那个畜生能做到这种地步,缚云泪眼婆娑地看着那颗头颅,他看到他的三妹双眼无神,看到他的三妹死状凄惨,头身分离,不得善终,他哭的狠,但是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口一直堵着一口气,他恨,为何那时未曾藏好布防图,恨,为何没有自己早早出城迎战,更恨,自己相信这个叛徒十几年,这一切皆是他的错,是他错在识人不清,是他错在自己才华不足,是他错在,未能护好寒城上下。
他的嘴角留下猩红的液体,脖子上遍布青筋,他在忍着那口鲜血,他不能就那样吐出来,那样会吐在浊兮的脸上,这怎么可以。
而这一举动被姚居绍发现了,他调笑一声,吩咐士兵拿来了浊兮的枪,他拿起枪试了试手,连身边的士兵还未来得及反应,姚居绍就用它贯穿了缚云的身体。
他再也忍不住那一口鲜血,直接喷涌而出,浊兮的头被猩红所染,而缚云,低声恸哭,渐渐没了动作,没了呼吸。
姚居绍上前确认,他看着缚云那张没了生气的脸,轻笑出声,“缚先生,你将是最后一份大礼。”姚居绍转回身去,朝着刚刚的兵士下达新的命令,“寒城上下一个不留,包括这个将军府。”
最终,整座寒城没留下一个活口。
画面又开始转圜,这一次出现在画面上的,正是众人最想看见的宋怀瑾,这么多天他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又回不来了?
几日前,宋怀瑾刚从中都往回赶,途中却遇到了埋伏,他的人马全部死绝,连他自己都被逼至悬崖,对方人数众多,简直是双拳难敌四手,无能为力,他准备殊死搏斗时,人群中突然被带出来一个人,此人被反绑手腕,他被带上前来,为首的让宋怀瑾看看,能不能认出是谁。
“上去,让他瞧瞧。”那人被粗鲁地推到宋怀瑾面前,刚抬起头,就看见哭的可怜的姚居绍。
“居绍?”宋怀瑾讶异,他怎么会在这里,又是怎么被绑的?
“大哥!寒城被围了,我来找你求援,就路遇这群劫匪,然后被绑到这里了!”
“寒城怎么了?!”宋怀瑾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大哥,我们一定要些赶快回去啊!”姚居绍刚跟宋怀瑾哭诉完,对面的人便要冲上前来,紧急时刻,宋怀瑾赶忙把姚居绍揽往身后,将他护好。
宋怀瑾刚准备搏杀,身后却传来刺痛,他的脑子里突然乱作一团,不可置信的他回过头,他看见了松开绳子的姚居绍,一脸冷漠,手上正握着刺进他后背的那柄小刀。
“你?”他有些震惊。
“宋怀瑾......”乘着他还愣怔的时候,姚居绍快速地拔出小刀,紧接着一个转身,就把宋怀瑾推下了悬崖,不过还好宋怀瑾眼疾手快,立刻抓住了崖边的树枝,他双手就那样抓着,整个人荡在悬崖的壁上。
“呵呵呵呵呵呵......”姚居绍站在悬崖边上低声笑着,他的一只手捂着脸,笑得整个人半蹲了下来。
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