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仁慈,“陛下以为呢?”
“那内阁就将今日所议之事票拟,再交由朕吧。”萧旭尧看着颜玉锵,说了一句,“若无别的是,今日早朝就到这吧。”
早朝散去,颜玉锵回了内阁,冯全已经在那等着了。
“颜相,听闻颜相身体不适,太后可是挂念的很。今日颜相既然能来早朝,想来身子可是好的差不多,不如去见见太后。”
颜玉锵回礼,“还请公公替我引路。”
昭仁宫一直等着颜玉锵,此刻,殿内的宫女太监,除了冯全和李游,便再无旁人。
“臣见过太后。”
“下官参见颜相。”
颜玉锵打量了一眼,话中带刺,“严尚书,户部的空缺可是填上了,否则严尚书不能这么清闲,还能陪着太后品茗。”
“这不得感谢颜相替臣平了陛下发兵的心思吗?”
“严尚书慎言,陛下不发兵,乃是为了我大渝百姓,可户部空缺,却也会害了我大渝百姓。严尚书,你这颗脑袋,可不稳啊。”
“清客,再怎么说,你和敬卿也是同朝为官,说话未免太刻薄了些。”
颜玉锵斜睨着太后,说不清的厌恶,“我的表字,太后最好还是别叫,省的脏了这二字,也脏了我父亲和先生。”
太后尚未搭话,严之敬指着颜玉锵道,“颜玉锵,你放肆,身为臣子,敢这么和太后说话。”
连个眼神也不想给他,颜玉锵靠着椅子上,掸了掸袖口上不存在的灰,“严之敬,你有心思管我,不如想想户部的库里,能不能在萧旭尧发难之前,塞够银子。毕竟,太后能保你一次,未必能保你第二次。”
颜玉锵扫视过二人,冷笑道,“太后,您说是吗?”
“颜玉锵,你别以为如今陛下宠信你,太后便不能拿你怎样?”
“太后当然能拿臣怎样,只是太后不会干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毕竟,臣如今在这个位置,才能给太后带来更多的利益。”
严之敬越发生气,对着颜玉锵吼道,“颜玉锵,竖子死公,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太后听到这话,立刻呵斥,“敬卿,住口。他是颜相,如今也是内阁首辅,以下犯上,便能让御史言官参你一本。”
颜玉锵望向严之敬的眼中,只剩狠戾与杀意,太后出言提醒,“颜卿,暗箭虽是难防,可也不是无迹可寻。”
严之敬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臣知罪,请颜相恕罪。”
颜玉锵冁然一笑,不搭理严之敬,对着太后道,“太后,您今日召我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严尚书替您说两句无关痛痒的话?”
“和谈一事,颜相办的很好,只是哀家想知道,颜相是怎么说服陛下的?”
“太后,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可不像是您的谈话方式。”
“大月氏当年举国投降大渝,后又叛去乌垣,颜老将军这才在西北十五州折损了七万颜家军,可谁能料到,颜老将军居然会和大月氏合作呢。”
颜玉锵的眼神更冷了,起身往前走了数步,“太后该知道,我现在愿意合作,只是为了大渝安定,否则,这天下乱与不乱,我颜玉锵说了算。太后今日召我来,还有别事情吗?”
“颜相,户部的空缺你我都清楚,如今大渝正值用银子的时候,想来颜相也不愿让陛下心烦吧。”
“太后,户部的空缺,跟臣可没关系,至于陛下会不会心烦,那就看国库里有没有银子,能不能让陛下高兴,毕竟大渝南北一十三司的税收,可都是户部在管,臣初登相位,虽蒙先帝厚爱,可臣毕竟年轻,这才有了内阁,户部,臣从未沾手。”
“颜相是打算不管户部这个摊子了?”
对上颜玉锵的眸子,太后略微有些急躁,那双眼睛她太熟悉了,可又觉得她陌生了。
颜玉锵的眼中时刻都藏着笑,多了分文人的儒雅,可正是这份儒雅,让这抹笑,多了些勾人的本事,就像是风平浪静的海面,你永远猜不透,那个致命的旋涡究竟藏匿在哪。
“臣想管,也得有能力管不是吗?何况,太后不早有了打算,若是国库充盈,臣自然不会干预。”
波诡云谲,颜玉锵从不浮于表面,可偏偏能在他的眼神中,让所有人都直接陷进去,配上那微微挑起的眼角,就好像夏夜的风,正浸的人舒爽,却不知在何时,成了冬日的冰,等察觉时,人都被凝在那了。
“颜相既然这样说了,哀家便放心了。”
颜玉锵告了退,他出昭仁宫的时候,日光正透过宫殿的梁拱,在他脚下映出横斜,他回头看了一眼昭仁宫,道了一声,“难得这样的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