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是人的幻想罢了,陛下若是沉溺于这样的幻想,倒也算得上醉生梦死了。”颜玉锵一顿,再勾唇,那便彻底沦为了水中月,“只是不知,这天下间,有多少人,愿意让陛下醉生梦死。”
冷,比四九的冬夜还冷,可却诱人得厉害,仅在呼吸的交替中,便能撩起人心中的窥探之意,被他这么一催,就更热了,似乎也就只有大寒的雪,才勉强能盖住这份热。
“醉生梦死?没有颜卿陪着,这世间就谈不上这四个字。”
“陛下高估臣了。”
萧旭尧看着颜玉锵,他又在笑,突然觉得,什么时候,颜玉锵的笑,不再是奢望,如此轻易便可得到,只是这样的笑,总觉得不怎么真切。
莫名的烦躁又从心中起来,萧旭尧只能转移自己的思绪,和这样的狐狸交谈,总觉得自己的欲/望被撩的更加炽热,萧旭尧无法直视颜玉锵,他可不想当什么衣冠禽兽,可这人,却总能有办法让自己陷入两难。
萧旭尧道,“颜卿,早些安寝。”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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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仁宫内。
“奴才陈治见过太后。”
太后坐在昭仁宫正殿的凤椅上,笑着道,“起来吧,赐座。”
等到陈治坐下,太后这才开口,“深夜还请陈公公过来一趟,是哀家的不是。只是事关朝政,哀家与皇帝都不敢掉以轻心。”
“奴才不敢,能为太后效力,是奴才的脸面。”
太后如今不过四十余岁,又保养得宜,一身正红色的宫装更显得雍容华贵。
“今日你和冯全去了颜府,可曾见过颜相?颜相身体如何?”
“回太后,颜相一切安好,听陆太医说,只是偶然风寒。”
“颜相那孩子,自幼身体便不好,如今更是为了政事操劳,怎能不病?”
“奉陛下的意思,宁公公从太医院召了陆璟陆太医住在颜相府上,想来不多时,颜相便能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尧儿办事越来越妥帖,这陆璟虽说医术不敌陆院判,但也算是拔尖,颜相如今得他照顾,哀家也能放心了。”
陈治回了声“是”,便不再接话。
太后等了一会,自顾道,“听说陛下今日也在颜府,他二人今日可谈论过乌垣边境?”
“回太后,这奴才就不知了,今天陛下和颜卿去了颜府的一处院子,连颜府的管家也不能入内。”
太后似乎突然来了兴致,盯着陈全,“什么样的院子,这样隐秘?”
“听宁总管的意思,乃是颜相父亲的书院。”
“颜取州虽说勾结外臣,可对这个儿子倒是上心得很,不然也不能请当年连中三元的温遥关作颜相的先生,也不怪颜相不愿让外人踏足。”
陈治没有顺着太后的话说下去,当年镇乌王苏束楚发觉颜取州勾结外臣,这才让镇守西北边陲的颜家彻底没落,可后来,苏束楚却在先帝病危之时,意图谋反,也就让四年前的那桩案件有了些疑云,可到底没有证据,此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哎,人老了,果真不中用了,这才说了几句话,就又困了。”
陈治立刻起身,“太后还有何吩咐,若没别的吩咐,那奴才先退下了。”
等陈治一走,李游也到了。
“如今将你调出司礼监,那你就替哀家好好看看二十四衙门和内廷的六局,浣衣局常在后宫走动,你就竖好你的耳朵。”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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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竹院内,月影溶溶,竹影疏疏,宁安守在外间,闻伯也只能在廊下候着,今冬的雪愈发冷了,闻伯望着西北,发出了一声长叹,算起来,元嘉也该回来了,有他在颜玉锵身边,萧旭尧多少有些顾及,也能让人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