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家中的毛利兰依然消沉不振。理智上明白她该死心了,不能再让新一影响她的情绪,然而情感的终止绝非能由意志自如的支配。
吃不下饭,睡不沉觉,每分每秒被数种悲伤笼罩着。短短几天的时间便暴瘦了下去。痛苦的、焦躁的、悲凉的翻来覆去想着自己逝去的爱情。她给工藤新一发了一封告别信,头一回诉说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手指在敲击键盘时在发抖,她一面打字,一面想着他的脸,又想着他对“那个女人”的模样,忍不住痛哭流涕。她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但他的号码早已是烂熟于心,期盼着他看到信的那一刻会重新回来找她,然而结果就像是石沉了大海一般,没有任何回音。
信发出去的那一瞬她像松了口气,仿佛近两年的等待如今终于有了个答案,虽然是不好的,但毕竟给自己是个交代。过了几日又后悔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在走大众都当成谈资的那类女生的路。
时而想起新一和她玩耍时的样子,那灿烂迷人的笑容,向她炫耀收到的情书时得意自负的神态,还有他偶尔对她恶作剧般的小玩笑。时而又想到他对待“那个女人”的神情。曾经新一称呼自己为华生,但是现在他身边的却是“那个女人”!那种依赖、安心又恐惧会失去的模样,回想着她听到的他对其说的话,又想象出他们私下里新一会说的更加亲密的言辞,甚至耳鬓厮磨的亲热,“那个女人”从故拒还迎到最后一脸乖顺的躺在新一怀里,包括具体的神态、肢体的动作,毛利兰全都想象了出来,就是她曾想象过的新一背地里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那样。红肿的眼眶里又流出了泪,她不禁埋到枕头上呜咽起来。
“小兰,”毛利小五郎粗着嗓门,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像以往一样快活自然,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结果推开门便看到女儿在啜泣,小五郎原本调整好的心境也打破了。
他窝着火气在心里把工藤新一又骂了一遍,然后坐到女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又把声调上扬:“快来看看喜不喜欢?”
“噢,是什么,爸爸?”毛利兰将脸从枕头上抬起,上面还带着因憋闷和哭泣导致的红晕,但她赶紧抹掉眼中还盈溢出的泪,也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拆开一个个袋子。
当下最流行的蝴蝶印花的丝质连衣裙、潮牌的假两件套连体衣、好几件不同样式的白衬衫还有百褶裙。这些每一件的价格都不算友好,她自己平时买上一件要盘算好多天。而最后一个带厚盒子的衣服在拆开后,毛利兰忍不住扑到爸爸身上又哭了出来——那是一件极其昂贵的和服。
毛利小五郎猝不及防,只傻笑着抓了抓头,又拍起女儿的背。
毛利兰羞赧的红了脸,便责怪自己的爸爸没有规划的乱花钱。自从柯南被接走后,他名侦探沉睡的小五郎的生意就不太好了,如今很可能又要回到以前惨淡的状况,这个时候该好好节省费用开支。她努力说的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没有关系,我积攒剩余的烟酒够接下来凑合一阵了。扣除了这个,仅仅是吃饭用水的开销并不大。我的小兰马上就要18了,青春只有一次,怎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留遗憾。”毛利小五郎相当自得地说。
毛利兰吃惊地看着爸爸有备地盘算生活的样子,又听到他说着要自己快点穿这些衣服,不然就要等上好久了。
统一的服装,规整排列的队伍,教官高声的命令,下面整齐划一的动作和响亮的口号,以及各种训练的器材用具。毛利兰环视着自己眼下身处的这个对警视厅而言相当有名的警察学校。这种青春激昂的氛围一下就带动了她本就年轻稚嫩的心。她看着爸爸在不远处和副校长交谈的神情,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难怪妈妈没有再坚持让她复读,进入警视厅做一名出色的警察正是妃英理欣赏的。
毛利小五郎冲她招手示意,她连忙快步过去向副校长礼貌的鞠了一躬。副校长亲切慈祥的夸赞她懂事可爱,又表扬了她一番空手道练到了黑带。“不过空手道下盘不稳,只能偶尔进行进攻,要成为一名合格的警员还有许多东西要学呢。”她受教的点点头。
来到射击场,她在拿过一把枪后站在一旁看爸爸亲自给她示范动作。几枪下来,她惊奇地看着毛利小五郎百发百中的好身手。下蹲、瞄准、射击,每次都近乎完美的一气呵成。
“爸爸你真厉害。”毛利兰目瞪口呆,崇拜地望着自己完全不像平时颓废状的爸爸。
“这没什么。”握着枪的毛利小五郎也显出了几分意气风发的神采。他放下了枪,拍了拍她的肩,一起走到休息的场地坐下。
“我和你妈妈打了赌呢,我说你一定能通过集中训练考进这里,毕业到警视厅工作。封闭训练是很艰苦的,小兰有信心帮爸爸赢这个赌局吗?”
毛利兰笑望着她的爸爸,眼里闪现出明亮的光。
晨跑、野外训练,这两大块成了她生活中的重头。好在她从小练习空手道打的底子,灵活的肢体又迅速学习着攀岩,在山地学会避开记号,甚至遇到敌人要学着搏斗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