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里,你不该被卷入这一切的。最早的时候,我就不该答应你,不该给你希望,甚至不该说和你做朋友。”
他们三个人里,一旦有一人放弃假装这一场戏,一切就开始分崩离析,连过去的情谊,也岌岌可危。任何一种明确的答案,都会有伤害性,冉与甘愿经受这伤害,也要三个人之间变得清晰明白,这样也没有错,三角形的稳固,在感情关系里,一点也不适用。
“你记得,在德国时你约会过的对象吗?”
“你是说 Stefan 介绍给我的?”
“还有 Lahm 和 Mia,都介绍过女朋友给你,你和其中一个女孩还约会了两次。那时候,我心里突然松口气,我想我跟你,终于可以做真正的朋友了。——你看,连我自己都清楚,我们之间的友情并不那么明了。”
冉与带笑说:“但可惜,两次约会后也不了了之了。”
“我当时问你,为什么就突然不约会了。”
冉与说:“我一定找了很多奇怪的理由。”
“嗯。”姜满说,“其中一个,你不喜欢她名字的发音,另一个,你说不能接受她和你饮食喜好大相径庭,还有一个,你说,长得太漂亮了,漂亮得有陌生感,反而没办法心动。”
“我自己都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冉与又笑了笑,口吻里却有点难过,“但其实,真正理由只有一个,她们都不是你。”
“所以。”姜满说,“你说的对,如果我不喜欢你,我们最好连朋友也不做,这样对你才是更好的结果。友情不该是备选,不该是一种妥协后的选项。”
“我一直想知道。”冉与说,“如果我是那个更早认识你的人,你喜欢上的人会是我吗,一切会有不同吗?”
姜满摇头,“冉与,这种问题是不会有答案的。”
冉与叹气后笑了笑,那叹气里倒不是失望,更像是释然和解脱。
他又恢复往常的口吻:“没关系,没有答案的问题,就说明它存在一切可能性不是吗?”
姜满对冉与说:“曾经,在我感到糟糕难过的时候,你曾不顾狼狈,站在人群中心,大声向我告白,让我知道我被人放在心里,还被人珍视,我不能说我没有过丝毫感动。我的过去里,你是很重要的那一部分,对我的人生来说,你也有很重要的意义。”
冉与说:“那至少我和你的相遇不是无意义的。”
他转头看向姜满:“姜满,我们不要再做朋友了,等离开这里,也再也不要见面了。”
“直到…”冉与又说:“直到我遇见了我的‘余白’。”
冉与重复她的话:“在幸福且充盈,快乐且热闹的时候,因为没有她在,也会觉得一切黯然失色的,那样一个人。”
人和人的相遇,组成人生的一部分,人和人的告别也是。
余白迟了很久,也从咖啡厅里出来。
时间临近晚饭,天色也快要暗下,姜满和冉与离得不近地并排坐着,面对着那片逐渐有了光点的城景。
余白确认两人没再说话,才走近问:“去吃饭吗?”
姜满转头过来,只说:“好。”
晚饭在可看见城市夜景的餐厅,紧挨着类似观景台的平台,他们坐二楼,餐点是不太正宗的西餐,味道中规中矩,价格如料想的昂贵。
姜满点了罗宋汤,酸甜不腻,味道很像小时候路霜常带她去的那家西餐厅,那里算是昔城的第一家西餐厅,味道一点也不正宗,装修也不伦不类,但却莫名其妙地受欢迎,常常满客。
每回去,路霜一定穿自己最好的衣裙,给姜满也打扮起来,让她披起长发,穿着蓬蓬的公主裙,头顶扎蝴蝶结,带她点餐厅里最贵的套餐,然后教她用刀叉,和如何拿红酒杯,姜满回忆起来,那是她记得的,和路霜难得温馨的时刻,但是每每回家后,路霜必定遭姜盛讽刺挖苦一番,最后又变成一场结局难看的吵架。
再后来,路霜再也不会带她去那里,甚至一度嫌弃那里,嫌弃那里味道不够正宗,装修不够上档次,酒水单廉价。但姜满,却一直怀念那里,就像怀念从前充满父母争吵的那段糟糕的不平顺的生活,因为,那时她有家可归,也不会因什么而心存羞愧。
而喜欢一个人,大概也会坦坦荡荡吧。
“也很难吃吗?”余白笑着问她。
回过神的姜满,摇摇头,笑着说:“就是发现味道很熟悉。”
“熟悉吗?”冉与说,“和我吃过的完全不是一个味道。”
“和我小时候吃过的很像。”
“你是说从前那些老西餐厅,又卖西餐又卖中餐的那种?”余白问。
姜满点头。
“小时候我好像也常去,都是过圣诞节,或者跨年,餐厅总是有很多活动,是难得可以跟父母在外面玩到很晚的时候。”
“我也有印象,但好像我都没怎么去过。”冉与说,“而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