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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与的提问,却只得到两人的沉默。

经过昨夜和今早,姜满其实已经知道余白的答案。过往这些年里,他们试图做过彼此的家人,试图做过朋友,最后好像也停留在一种近似朋友的关系里,从来没有一方向对方直白表达过喜欢,哪怕是婉转迂回的方式。

有时是直觉感应到那份喜欢,但那直觉又常常变得像错觉,因为现实的不可能,而当做错觉好像才不那么辛苦,因为不能实现,便从一开始不去想象它的可能性,才会比较容易放下。

这自欺欺人的谎言的泡沫,被两人以外的人看穿、戳破,便不得不去直视,去面对事实,就得去承受不能有结果却无法放下的,这一种清晰的痛苦。

相爱是走一条同流的路,但他们却偏偏站在对立的方向。

如此一来,简单的事就会变得复杂。

沉默后,姜满站起身走出咖啡厅,这一次冉与没再试图拦下她。

在刚才,姜满甚至期待过能从余白口中听到那个问题的答案,但这不公平,昨晚是她回避了他的提问,今早也是她躲开了他的靠近,她如此胆怯,总希望承担那个选择后果的人不是自己。

山上风大,风吹得室外的一切都在摇动,姜满站在风里,她攥紧外套的领口,不让风灌进去,但冷风袭在面上,吹得耳朵生疼。

姜满只穿了外套,围巾落在咖啡厅里,余白低头看见她的围巾在座位上,对冉与说:“把围巾拿给她吧,外面风大。”

冉与没说什么,拿起围巾去找姜满。

咖啡厅里的温度烘热,接连不断地放音乐,那种嘈杂热闹的流行曲,余白听得心烦意乱,也可能因为这里的温度。他看向窗外,冉与站在姜满身旁,把围巾递给她,见她不理会,便亲自将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动作间,冉与拉着她向自己靠近了一点,她被动靠近后抬头看向冉与,却难辨她脸上的神情。

余白低下头,但余光还是看向窗外,落在那两个人影上,姜满似乎已经消了气,没再同冉与对峙,两人此时坐在供公园游客休息的木椅上,离得不远不近,像在说话。

“我们俩谈谈吧。”姜满对冉与说。

这个熟悉的开场,冉与上一次听到时还是在中学时,当姜满提出分手的时候。她那时没有解释具体的原因,却对这一个决定十分确定,没有半点犹豫。

最后,她说:“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冉与默认接受,以此当做感情的退路,而这条退路一走就是九年。

冉与说:“所以,你现在要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吗?”

“好,我回答你。”姜满说,“我喜欢余白,过去是,现在也是。”

“那为什么当他的面你没办法回答?”

姜满说:“回答了又能怎样呢?”

“你不想知道他的回答吗?”

“还是一样——又能怎样呢?”姜满看向冉与。

“所以,还是没有改变吗?现在你知道,原来余白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曾经也努力过,也想过和你一起去往另一个地方,也许也想过离开这以后你们俩的可能性。”

“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姜满说,“你不总说吗,过去是过去,人要向前看。”

“可你回来这里,不就是还在向过去看吗?”

“是,我是在某些时刻产生过不切实际的愿望。”

停顿了一下,姜满接着说:“我离开这里后,尤其在德国的时候,也曾以为自己对余白的喜欢,会随时间消退,会因距离的遥远而改变。而很多时候,我好像真的忘了他。忙碌的生活,全新的地方,渐渐让这座小城的一切显得越来越失真,我想,我可能真的可以忘记。

然后,在某些完全不该觉得难过的时刻,可能是早晨,可能是夜晚,都是热闹而快乐,甚至感觉充盈而幸福的时刻,我却会突然想到他,想到我未来的一切,好的坏的,幸福的不幸的,都和他一点关系也不会有了。我该觉得高兴才对,明明,这是应该的结果,让事情不再复杂的结果。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样很多个时刻后,我越来越想见到他,借口说,只是想看他一眼,什么都不会发生,只是去确认生活会按照我设想的,风平浪静地过下去。又或者,其实暗自里忍不住地期待过,我的喜欢会不会突然变成一件有可能实现的愿望。”

听完姜满的话,冉与过了一会问:“那现在呢?”

“我回到这里,这里失真的一切又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伤害是真实的,过去是真实的,只有我和他的未来的可能性,模糊又失真,毫无转圜的余地。”姜满说,“每当我,有那么一点点沉沦在不切实际里的时候,在这里都总会发生点什么来提醒我,提醒我一切都没有不同。”

冉与第一次听姜满说自己对余白的感情,第一次听她说这些年她的想念和退缩,一切刺耳,却又丝毫不出乎所料。

在冉与沉默间,姜满又说:“冉与,对不起,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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