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真的被保护起来还好呢,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恐怕不是线人。”
“你怎么确定?”
“我不确定,所以我用了‘恐怕’。”斯拉文卡说,“我吃完了。”
回到牢笼,疑虑膨胀的更大了,斯拉文卡回想她们的对话,愈发感觉嘉柏利的开端不是很自然。她很确定嘉柏利试图从她这套出来什么信息,也很确定,嘉柏利不会轻易相信她那些半真半假的回答。
可惜,她现在被软禁在埃斯波西托老宅,就算察觉到了某些非同寻常的端倪,也很难运用到实践,没了魔杖,逃出去以后的日子遥遥无期。当然,等待斯拉文卡解决的问题太多了,没过多久,对于巴蒂的纠结又占领了思绪。
斯拉文卡觉得自己应该更正态度,食死徒是无法触碰的红线,是啊,从理性的角度看,巴蒂犯了一个相当严重的错误:他既不是生活困苦的底层巫师,也不是对伏地魔和食死徒抱有天真希冀的学生,他不同于米切尔或者雷古勒斯。
可也正因如此,正因他是比她遇到过的食死徒还要亲密的存在,斯拉文卡很难做出客观公正的决定。
他是出于什么理由成为的食死徒,对于这个问题的探究让斯拉文卡害怕,就像昨晚她害怕会看到他手臂上的标记那样,斯拉文卡害怕在那众多因素中,也有自己那份。
如果这里还有其它原因,那一定是当巴蒂晚上回来时,当他再度踏进屋里的那一刻,斯拉文卡发现她是那么期待能够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感受他身体的热度。她对他前所未有的渴望,让过去她们所有丑陋的争执都变得无足轻重。
也许她该承认,她也无可救药地深爱着他,她也不是真的想离开他。
“嘉柏利告诉你了吗,你经纪人受伤的事。”巴蒂问,把一堆装着新衣服的袋子放在桌子上。
“他说了……”斯拉文卡语气干干的,她坐在床边,看他解开外袍,接着是里面的领带,衬衣上的袖扣。自从她得知了他成为食死徒之后,巴蒂忽然变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也许是她有意识地认定他是个危险的人,但又不会真的伤害到自己。
“别担心,我已经把他送走了,”他说着,慢慢走过来,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你的工作不会受到影响,你哥哥,还有你那些朋友,她们也不会有事。”
斯拉文卡没说话,她知道这些许诺隐含的条件。巴蒂弯下腰,蜻蜓点水的吻了她。
“只要你乖乖呆在我身边。”
斯拉文卡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我们能谈谈吗?”
“我不想,”他的语气一下就冷了,“实际上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斯拉文卡。”
他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这么叫自己了?斯拉文卡低落地想。
“你杀人了吗?”问出这句话时,她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尖叫。
“是的——”巴蒂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暖意。可下句话让斯拉文卡意识到他是在玩弄自己,“我杀了阿列克赛。”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那件事。”
“是吗?我以为你还为这事纠结呢。也罢,不如就让我们敞开谈谈,免得加兰小姐猜来猜去。”
“我不想跟你吵架……”
“我杀了他——利落、迅速,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他杀了埃尔维斯之后又想接着杀我,显然,他觉得他有那个能耐。我们同时用了死咒,然后就那样……”他比划了一下,“他死了,我也挺惊讶的,我以为他至少会撑一段时间,你说对吧?”
这真相不算坏,斯拉文卡却不想继续听了,诸如“射杀”、“死亡”这类字眼让她感觉很恶心。
“那之后?我还没有杀人,让你失望了,我倒是动过别的手脚,可惜了钱德勒那张脸,维多利亚喜欢的很呢。”
“是你干的!”斯拉文卡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尖叫。巴蒂瞪着她,顿了几秒冷冷地说,“是我主导的,维多利亚需要吃点苦头才能闭紧她的嘴。”
“你不该……”她吐不出后面的话,她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他会有那样的念头还不是因为她?巴蒂接着说起一年前他决定投奔伏地魔,斯拉文卡怕的厉害,她不想从他嘴里印证她就是另一个诱因,她对他成为食死徒的缘由一点都不好奇。
“拜托你,巴蒂,别说了,求你了,我不想再继续听。”斯拉文卡想要立刻从他面前跑掉,巴蒂眯起眼睛,“好啊——”他说,继续开始解袖扣,那枚疯狂的、与死亡相接的戒指在他指间发着冷冷的银光,当他把袖子折起来时,斯拉文卡赶忙挪开了视线。但她侧头的动作似乎激怒了巴蒂。
“怎么了?”他问,憋着一股怒火,斯拉文卡想从他身边逃掉,巴蒂的手伸过来,用力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视线掰到她不想看到的画面上——黑乎乎、阴森森,似乎在皮肉上蠕动的黑魔标记。
斯拉文卡闭上了眼睛。
“把眼睁开,斯拉文卡,”巴蒂厉声道,“睁开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