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好看吗?”明知他听不懂,也不会答,我仍一遍又一遍地问。
“你之前送我的那颗石头是有毒的,所以我才扔掉的,你看,这颗就好看多了,也没有毒,就送你啦。”我将它扶在我腿上的手指掰开,把萤石塞在它掌心里,握住。
“小气鬼别再生气了。”我贴在他耳边说。
“气。”它嘴里忽然吐出一个字来,让没想得到回应的我吃了一惊。
“别气了好不好?”我又试探着问。
“气。”他说话像冒泡泡似的,一个一个往外吐,令我感到兴奋又好玩。
“不要气了嘛~”
“气。”
“不气。”
“气。”
“不许气!”
“气。”
......
就这样,我们之间进行了一大番重复且无意义的对话,可我却乐此不疲。
最后,在重复“气”与“不气”的喃语中,在有节奏的枝叶破碎声和摇篮般规律的晃动中,我沉沉睡去。
光线忽然暗了下来,气温也变得阴凉,迷糊中我想,是到家了吗?
紧接着我听到了滴滴答答的小雨声,我的屁股触到了柔软的草床,腿伸直时还疼了一下,而后是一阵微小的天旋地转,我的手和身子离开了那股温暖,陷落了下去,凉飕飕的空气盈满怀抱。
怎么没有被子呢?我厚厚的天鹅绒被子呢?
我抓了半天,一把抓到了个暖和的实体,我将它抓到我怀里紧紧箍住,怀里又再次暖和了起来。
很好,很舒服。
在淅淅沥沥的雨声和清新的森林气息中,睡意再次袭来。
于一片温热中苏醒时,我感到头顶喷薄着异常沉重的呼吸,手之所触是不断起伏的胸膛。
睁开眼,只见乎乎垂帘般的睫毛盖着,时不时颤几下。
薄得可见血管的眼皮下,是略不安分的眼珠子,它们一下微微颤颤,一下又滚来滚去,活似在打仗。
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我略略移开了自己身体,往下打量,等到看到那物时,才如梦初醒——他到青春期了。
我惊得将它推醒,恼怒地把他赶出门外凉快凉快。
想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把他当作我的跟宠、助手...或许也有几分当作了相依为命的伙伴。
我们一直是□□相对,因为体毛很多,基本上都被体毛遮住看不到什么,原本我也习惯了。可现在见到他这样的反应,如此显眼刺目,我才后知后觉,他送我项链分明是一种求偶行为!
他向我求偶,我却还以为他只是单纯地炫耀或分享玩具,那他对我送它萤石,是否也认为是我的求偶行为,或是对他求偶的一种回应?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更是由然而生一种嫌弃和抵触。
我想,在我的腿伤没好的日子里,该给自己和他做几套衣物蔽体了,同时,如果有机会的话,是时候给他找个母猴子配种了。如果他能开枝散叶,将我教给他的东西传授给他的一群后代,那将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我,我的一生可以发挥更大的价值,要我和猴子配种?
那可真是日了猴了,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