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得更加肃穆些,若是不重视,也没必要让她这个新妇第一日就拜会。
“闫氏,跪下。”
老妪声音严厉,在寂静的房间中忽然炸响,惊得人心脏随之猛然一颤,看着眼前之人瑟缩的身体,老妪心中浮出两分满意来,对先奶奶恭敬些才是正理,她的姑娘啊。
老妪心中浮出些许感伤。
下一刻,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老妪瞬间就觉得自己全身的肌肉、骨骼、血液都被浸泡在炽热的岩浆中,疼、恐、惧、悲,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恍惚之中,一双红色的眼睛突兀出现,她下意识觉得不妥。可怎么会呢?那种熟悉感,应该是姑娘吧……
……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闫书乔浑身虚弱无力地倚靠在老妪身上从厢房出来,周围的仆从都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一点也不觉得一个人突然虚弱是多么的不正常。
若是之前她还会奇怪,但现在却不会了。
她知道,那老妪是正是前任六奶奶留下来的陪嫁丫鬟,对,没有搞错,陪嫁丫鬟。
闫书乔对老妪用了催眠的法子,她也说不上来自己是怎么会的,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使用,只可惜,用了之后才知道催眠冷却期极长,且对自身消耗很大。就这么贸贸然地用掉,还有些可惜。
老妪只关注张六,对张家其他事情没有丝毫了解。在老妪的记忆里,她二十岁作为陪嫁丫鬟进入张家,一年后,她的姑娘去世,张六再娶继室,这本也没什么,可随后张六的第二任妻子也去世,张家再入新人。老妪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那些女子无福而已。可她是发现,随着第三任妻子入住,张家越来越没有她家姑娘的生活痕迹,她慌了,于是设置这么一个小灵堂,在张六没有阻止的情况下延续至今。
老妪今年近四十,却已经迎接了记不清多少任的张六奶奶,闫书乔保守估计,那数据应该超过老妪的年纪。也就是说,张六几乎不到一年就会有个新夫人。
这就又产生新的问题,老妪作为原配妻子的陪嫁丫鬟存活至今,那么其他的原配陪嫁以及其他妻子的陪嫁呢?老妪年近四十,可长了张八十岁的脸,这其中又是为何?既然她是张六第n任妻子,其他张大到张八的妻子包括张太太是否情况类似?最重要的是,张家娶这么多人的意义何在?
正在此时,张六出现在院子里,看到闫书乔被老妪扶着,颇有些亲近的意思,眼中意味不明。
“闫氏可有不适?为夫为你请个大夫吧。”
闫书乔略略低头,“谢谢夫君,我无事。只是晨起有些恶心感,老……她扶我休息片刻就好。”
说着,她面上露出稍许失落,幽怨地看向张六,“只希望下一次再发生这种情况的时候,能是个好消息。无论如何,总要给夫君留个后,即便是姐姐,将来纵是我……了,也有个供奉之人。”
老妪在一旁也是眼中含泪,“六奶奶有心了,先奶奶得知你有这片心意也定会欣慰的。”
张六的目光在二人身上凝固良久,道,“希望夫人此话为真。”
说罢,拂袖而去。
怎么说呢,纵然看着风流倜傥,但闫书乔读出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并且,张六出现的时机那么“恰好”,身为院子主人,他能不知道仆人对她做的事?他定然知道。知道却不阻止,还掐在老妪训话完毕之后,他真的只是恰巧吗?
挥手让老妪离开,闫书乔一人顺原路回到她故意摔倒的地方,在那里,早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站在原地。
此人正是张三奶奶。
这也是属于旅社客人的默契,若是对方没能领会到,那就是他愚笨。
“你大大方方的,这般行事,反而叫人觉得咱们在密谋什么坏事!”
那人听闻,立刻正了正身子,只是违和感却没有变化多少,明明是张女人脸,但总有股男扮女装即视感。
“乔姐,是你吧。从进入本次副本开始,你是否照过镜子?”
闫书乔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