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润干净的小脸上,睫毛轻颤,姜芸明亮亮的眼睛里尚有刚刚醒来时的呆滞,高泠撩袍坐在她身边,用手背轻碰她那能掐出水儿来的脸,笑着说,“你真像我小时候养的那只小猫儿,它就如你这样黏在我身边儿,小小的一团,可爱的我心儿都要化了。”
姜芸听着忽然拉着衾被把自己蒙了起来。
高泠不知何故,附身问:“怎么了?”
被窝里的姜芸忙说:“你别碰我。”
高泠被他这话弄的紧张起来,“哪不舒服?梦里看见我欺负你了?”
姜芸从被缝里露出了双无助害怕的眸子瞧他,往后挪了挪身子,小声道:“我忍不住了。”
高泠听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只是脱了外袍侧身对着姜芸躺进去,她因有孕身子要比往常暖,高泠把暖软甜香的妻子抱入怀里,说:“好暖和啊,芸芸。”
姜芸不敢看他那张脸,本来一醒来看到他心中就已燥热的不行了,这会儿更是难以忍受,浑身痒麻,她哭丧着脸儿,怨道:“你怎么还躺下了,我都说……昨夜就那一点,可是有些疼了,可是……我……你是不是也不尽兴,要不,你以后还是跟习桑换换吧,或者跟言姑姑换换也成,你别住这儿,你能忍我不行。”
“你要把我赶出去啊。”
姜芸把头埋进枕被里,嘟囔说:“我现在看不得你,你这么好看。”带着气泡音长哼了一声,“你怎么长这么好看。”
“闷不闷?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外头好多人都垂涎你的美貌呢,我可是日日克己灭欲来着。”高泠把她的脑袋扒了出来,清澈眸光里的温柔与宠溺因太满而溢到了姜芸身上,“你呀,尝过了肉之后,什么都不好吃了是不是?好了,为夫知道了,芸芸,今天是除夕,今年的最后一天了,有你在我身边,我每一日都是欢喜的,我现在时时刻刻都心怀感恩。”他说着柔柔地抚摸她。
姜芸想说什么,却猛然张嘴深吸了口气,股凑间脚趾缠在了一起,紧紧地抓着高泠的腰喘起来,过了会儿,高泠问:“好些了吗?”
姜芸点点头,“一定抓出红痕了,过会儿该火辣辣疼了。”
他忍不住去吻了姜芸带点小娇羞的脸,而后笑说:“每次你手上都那么大劲儿,你丈夫早习惯了。”
“你怎么这么会?好似什么都知道。”
高泠将手轻轻放在妻子的孕肚上,其实他喜欢摸妻子软软的肚子,但因为摸的太频繁被言姑姑说了后,他每次轻抚两下后只忍着,“我偷偷看书学习来着。”
哪料想姜芸说:“学习不叫上我?”
“你现在学不得,等日后,我们一起精进。”
自他们在一起,高泠的功夫可谓是日日不同,真是令姜芸又爱又恨,她将手伸入高泠的中衣里,摸到那可怖的伤痕,来回抚摸着,说:“你再精进,我可捱不住要没命了。”
高泠坏笑着,又用手去捏姜芸粉嫩的小脸,他总是如此,爱做这些小动作,“我怕是还未赶上你呢,芸芸。”
姜芸拧了他的胸前的肌肉,不再理他,“我饿了,我们的宝宝也饿了。”
高泠叫完疼,说:“都到中午能不饿吗,姑姑和我包了饺子,我去给你煮。”
高泠说着从被窝里退出来,穿了方才搭在衣桁上的棉袍往外走,姜芸默默地看着他的背影一步步走去,直到今日,姜芸仍未告诉高泠她早已知晓了他在北定经历的那些事儿。
姜芸似乎一点都不怕有一天她见到他时不再心悸阵阵,因为她爱的不止是那一刻的心跳,抛开所有□□的欢愉,她也爱他,她深爱他温柔又干净的灵魂,她深爱这个心中藏着苦难却仍尽全力保护她的男人,姜芸不敢撕开男人心底小心翼翼隐瞒的秘密,但姜芸决心要和他一起守护。
过了会儿高泠从外头掀帘进来,告诉姜芸言姑姑要帮他煮,这时姜芸也已坐了起来,正垂头在肚子上比划是不是比昨日大了一点,高泠见了拿着日日要用的软细麻绳走过去,用绳绕在肚子替她量了量后,在那绳上打个节,“你瞧,每日看不出来,但着实是每一天都在慢慢长大,很健康呢。”
这时高泠他想出来的法子,自姜芸又有孕以来,他处处都留意,女人身上的事儿他简直比姜芸知道的还多。
只见高泠量完后笑嘻嘻地从红漆木衣箱里拿出一蓝粗布包袱,于姜芸跟前打开,把一套大红的新袄裙抖擞开让她看,“芸芸,你今日穿这套好不好?我早托了姑姑做好了,诺,我还给你买了红头绳。”
姜芸眨了眨眼,想起这样的衣服她小时候过年会穿,记得有年除夕的早上她穿了这喜庆的衣服,硬要闹着哥哥带她去梅林给陈焘瞧,姜芸想到此笑了,“呀,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只听高泠说,“我们都有,言姑姑、习桑、我们都有,你不穿?”
姜芸听了甚是意外,“你也有啊,你换上让我瞧瞧,快嘛,你先换上让我瞧瞧。”
高泠去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