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萤还在为了许纾羽没及时说话而心存怀疑,这会儿直愣愣的起了身,直接转身出去了。
许纾羽看着青萤的动作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身旁的静心却是直接出声:“青萤这规矩……”静心还没说完,看见前面晃动的珠帘,赶紧住了嘴。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李管事和几个司务齐刷刷的跪了下来,磕头请安。
许纾羽却是迟迟没让起,自顾自的把玩着李总管昨日派人送来的青瓷。
站在许纾羽身旁的静心使了个眼色,一旁侍立的小太监就捧了厚厚的账册放在地上。
李志看着那厚厚的账册,腿一软,险些瘫趴在地上,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大管事,还是撑住了。
许纾羽看着摇了摇头,她高估了这宫里的人,本以为好歹也能轮上两把,却没算到宁妃如此不力,手底下的人竟如此经不住事。
“你们把嘉康三年的账册找出来。”许纾羽放下手中把玩的青瓷,又拿起剪刀修起了案上的梅。如今三月初,早开的梅都凋了,案上摆的这枝,却是晨起时许纾羽才让青墨去剪的。
李志跪在地上,明明是春初,却是冒了一头冷汗,直打哆嗦,手上的动作是不敢慢了半点。
不一会儿李志就将收拾出的账册捧了起来,许纾羽却是没让人接。生等着李志撑不住了,两条胳膊都放下的时候,才出了声。
“李管事的规矩真好,本宫瞧着是满宫里没有比李管事规矩更好的人。”
李志听了这话,再也撑不住了,跪在地上直磕头,一个响过一个:“娘娘言重了,奴才素来胆小,不知犯了何错,还请娘娘提点。”
许纾羽听了这话,确是轻笑了两声:“你胆小?不知道犯了何错?本宫瞧你胆子大的很吗?”
“本宫去年年末进京,今年三月里入宫,许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是本宫过手,你自个儿瞧瞧,账面上的粮价、布价和外头的差了多少?翻了几倍了都。
还有二月里头办宫宴,因着今年是灾年,所以并未像往年一样大办,可本宫瞧着这走的账怎么比往年差不了多少。本宫想不明白,不知道李管事能不能给本宫解释一下。”
李志已是伏在地上,连磕头的劲都没了:“皇后娘娘,奴才知道错了,这也不是我一个人,那底下一层一层的上来,也不好就我一个人不贪。”
许纾羽听了这话,一个白眼只差没翻到天上去。她原没想动底下的人,李志这样一说,她倒是不得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