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任辛对于李同光的训练可以用严苛来形容,他本就是没有任何练武基础的,一招一式都需要细细揣摩,然而任辛对于他的要求和对自己的几乎无二。
每一次与她过招,她都是认真以待,只在最后剑刃将触到他的咽喉时才停手。
打败他对于任辛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他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师父踩在脚下,她的重量让他的脸紧贴地面,被她的剑芒带动的灰尘就这样落在他的睫毛。
可他不想拂去。
“记住现在的屈辱,以后就不会输!”
她的声音冷硬,字字敲打着他过早凝结成冰的心脏。
什么面首之子,什么出身卑微,做了她任辛的徒弟,就得让所有人都高看一眼!
野兽的直觉与猎杀能力不是生来就有,被狼群驱逐的狼也有挑战狼王的那一天。
这种以屈辱作媒的极端教诲,也的确让李同光的心破茧,却是从冰隙里飞出了一只禁忌的蝴蝶。
他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有些狼狈的自己。
发丝间卷着泥土,一身白衣早就不成模样,最醒目的则是半边脸上那个师父留下的红印。
是她生生踩出来的。
屈辱吗?
怎么会。
这是师父给他的烙印啊,分明是一朵绽放的肉粉色昙花,即便停留刹那,那也是最亲密的传达。
想到此处,他的手覆盖上那片发热的皮肤,竟弯腰低声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病态与痴狂。
李同光就是如此,任辛的奖励是赏,惩罚亦是赏,无论哪种,皆是在意,既然是在意,那就是于他的情话。
所以他不想让她失望,她想要他成为什么样,他就一定会做到。
“我练成了!我终于学会这套剑法了!”
在这段时间日夜不辍地打磨后,他总算学会了任辛传授的致命剑法,虽然还不够熟练,他已经很开心了。
此刻李同光只想证明给师父看,想到她会露出欣慰的眼神,他就忍不住雀跃起来。
从练武场到任辛的房门口,一路飞奔。
“师父!师父!鹫儿做到了!”他拎着剑,连脸上的汗珠都没来得及擦去就推门而入。
而不远处的侍女看到,却是惊地将手中的一盆热水都洒在地上了,
“鹫儿!不可以进去!尊上她在………”
可惜他根本等不及听完,少年清瘦挺拔的身影已经没入房中,还顺带着关上了那扇门。
而房中水汽弥漫,整个屋子都像是蒙上了一层白色的柔纱,空气都带上了云朵的触感,以及似有若无的茉莉清香。
任辛就在这层层水雾缭绕之中,背靠着浴桶,一半青丝都没入水中。
正是她在沐浴。
落在李同光眼睛里的,是她光洁如雪的肩头,以及若隐若现的纤纤柳腰。
她的背部线条极美,如同画师手下勾勒最绝的一笔,顺着后颈延至腰窝。
他连眼睛都忘记眨了,像被定住一样,本能地只燃起一个念头。
好想触摸,好像将手放在她那条美丽的弧线上。
“鹫儿?”任辛诧异,没想到他会冒失闯入。
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鹫儿?”她提高了音量,又问。
李同光这才被她略带不悦的声音从放肆的遐想里拉扯出来,他低下了眼眸,眼里的滚烫却是不见褪色,
“师父,你教的剑法,鹫儿学会了。”
他的声音尽量维持如常,隐藏去心底那股难言的兴奋。
任辛就算没有回头,也能感受到背后灼灼的目光。不过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所谓娇羞持节的做派,她并没有。
可敏锐如她,怎能察觉不到李同光言语间的失态?
他虽语气恭敬,倒是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
她不悦起来,“好啊,既然学会了,就让我看看。”
她说罢一把抓起旁边的轻纱帷帘裹在身上,遮去所有春光,另一只手已是提起佩剑直指她这个放肆的徒弟。
整个动作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李同光不知怎么连防卫都未做就被她重重踹到房门上。
后背传来一阵剧痛。
他知道,师父生气了。
他并不是没有看清她的动作而中招,正是因为看的太清了,那一脚的招式扬起了轻纱一角,露出她修长白皙的腿,带着还温热的水珠落在他的胸膛上。
要怎么抵挡?
“鹫儿,你在干什么?这就是要拿给我看的东西吗?”
任辛的声音变得愈发冷,她的耐心快要消失了,他那样旖旎的眼神,让她觉得不安。
除了不安,居然觉得脸颊烧灼起来。
为了抹去这份莫名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