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怎样,你不想给抚养费?”她拉过不说话干饭的刘叔叔,“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我就养了一白眼狼,网上说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事实!”
许多闭眼,她几乎三年不见刘花,只在她要钱的时候给钱。
如今再遇上她神经质地死缠烂打,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有些娇气了,许多觉得。
“外婆不是一直由你照顾吗??你把她送去养老院?你这个女儿是摆设吗?”
听完许多的质问,刘花终于回神,她表现出蛮横的状态解释:“我不能一直管着一个老太太吧!养老院福利好,养她不知道舒服多少倍,怎么在你眼里就是被送去养老院成了十恶不赦。”
“你走吧,你的抚养费我会每月发给你。”许多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和她纠缠,哪怕质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白费口舌,徒增噪音罢了。
外婆懦弱,她总觉得对不起刘花,从来不和她争辩什么,一边是她的宝贝外甥女,一边是歉意满满的女儿。
去养老院也是两年前的事情,刘花每天睡醒骂她,说她老人味重,说她做得饭不干净,甚至拿着筷子质问的情况也是有的。
刘花没做纠缠,哼哼唧唧带着刘叔叔走了,走之前还不忘把剩下的早饭一并带走。
许多气恼,但不能拿着外婆撒气,于是柔声细语问:“你去养老院多久了?”
“两年。”
许多火气飙升。
“为什么?”
“丫头别问了。”
许多感觉自己马上就要乳腺结节当场去世。
“外婆,是不是她骂你,把你送去那里,也是她叫你不要告诉我的?”
“不是,孩子,外婆怕你担心没和你说,养老院挺好的。”
外婆眼神慈祥,大概是脸圆的原因,哪怕如今已六十五岁,脸上也很少有褶皱,此刻她双腿吊着,整个上半身窝在病床里,小小一团,许多实在不好意思再对她说什么。
她粗糙浅显的认知里,养老院这个地方,外婆肯定受了很多罪。
许多觉得,养老院实在是个寂寞且孤独的地方,老人们像是一群等待家长来探望的无罪之囚。
外婆在养老院两年,可是每年许多回家的时候外婆都在家,他们演得一定很辛苦吧!
越想越觉得窒息。
她想起早上的猜测,问外婆:“外婆,你是不是看了网上的风言风语?”
一说这个,外婆眼里又蓄起了水花,她怜爱地看着许多,点了点头。
许多心如鼓雷,“那,你摔下楼梯是因为看了那些视频?”
外婆没有说话,摇摇头,但她又哭了,许多只好拉过外婆的手放在手心摩挲,安抚,“没事的外婆,我很好,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
外婆只是哭,抬手摸了摸许多的唇角,“我的孩子呜呜呜…”
情绪会感染,许多觉得自己的眼泪马上要绷不住了,她好久没哭过了,但外婆是软肋。
她别过头起身走向窗口,旭日东升,欣欣向荣。
曾经有人对她说过:“难过的时候抬头看天,眼泪就回流了。”
但此刻的许多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有人安慰关心眼泪就决堤,再也收不住。
她打开窗户吹风,又顾忌到外婆的腿,重新将窗户关严。
眼泪不争气,她抬手抹了一把,转头收拾掉桌子,将饭盒和一些垃圾提在手里,对外婆说:“我下去丢垃圾外婆,你躺下休息会儿,我一会儿回来。”说话时嗓音有点哑。
医院里人头攒动,都是为健康奔波的人们。
有很多患者挂着尿袋,扶着墙壁路过,他们面色苍白,唇与面部一般白。
许多沉浸在难过中,路过的小孩跑太急,一头撞到她身上,两人一齐倒地,小男孩哇哇大哭,许多起身去扶,却被匆匆而来的家长迅速捞过,防备警惕地看着她。
有人路过,小声议论着。
许多听得清楚,是说她拐女,要小心。
但毕竟那事许多都做出过警告,也没人明面提起,他们只是防患于未然。
许多有些麻木,最近事情太多了,但也没有到她不能承受的地步。
只是刚才还沉浸在这几年没有关注外婆,外婆因为自己而摔断了腿的自责中,还有些大脑不知从何处调来的委屈感性情绪。
于是就扶孩子的姿势发呆。
最近总是理不好思绪。
有人走到她身边,停下。
捡起地上被洒落的垃圾,重新塞回袋子里,然后扶起她。
她回神,看了看来人,他身上有光,寸头发丝里有丝丝缕缕光照进来,人还是微笑着的。
“许多?”方南止伸手在许多眼前晃了晃。
眼睛重新聚焦,许多拿过方南止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