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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 3)

上取了十年的血肉。

这些亏欠,总有一日是要偿还的,而今日,就是偿还之日。

夏葵再次挂断了来自爷爷夏肃的通讯,她把光脑佩戴在手上,打开车门,运动鞋踩进了积起的水洼之中,一把黑伞适时地罩住她,但斜飞的雨丝仍旧黏在她的脸上。

夏葵道:“祂在哪里?”

西装革履的秘书道:“上下通行的电梯已经被祂毁了,但祂也上来了,就在厂长办公室。”

实验舱的上方就是制药厂。

夏葵听出了意味,电梯被毁了,祂又盘踞在制药厂里,这就意味着要救出那五个实验室的员工,只能依靠祂了。

夏葵道:“我知道。”

秘书道:“我们准备了脉冲枪,麻烦夏总到传达室佩戴。”

夏葵闻言侧脸看向儒雅的秘书,龙城并不禁枪,但脉冲枪这种高档货,也只有军方才有,此时离出事还不到四十分钟,秘书就替她搞来了脉冲枪,看样子,他特意去了趟军区。

“不用了,谢谢,”夏葵说,“祂的触手破坏力可见一斑,区区脉冲枪根本拿祂没办法,既然如此,不如赤手空拳去见祂,也好表达诚意。”

秘书眼皮低垂,遮着眼眸里的情绪:“把祂关到实验舱是老夏总的意思。”

夏葵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可我继任后也没放了祂,我和爷爷有什么区别。何况,当年还是祂救了我。”

这话里就有几分浓浓的嘲讽,秘书来不及说什么,夏葵就从他手里接过雨伞:“你在车上等吧,要是大事不妙,还好逃些。”

原本灯火通明的制药厂因为被祂破坏了发电设备,此时一片漆黑,夏葵靠着手腕上光脑的灯勉强照出一条路,好在她常来制药厂巡视,对通向厂长办公室的路也算轻车熟路,因此很快就走到了目的地。

门扉半阖。

夏葵直到此时才感觉到了些脊背发毛,她不知道开门时迎接自己的究竟是什么,或许是死亡,如果是那样那就太可惜了,她刚得到一具年轻强健的肉/体,还没有好好享用几次就死了,未免让她感到遗憾。

但她毕竟是信诺制药的总裁,她得为她的员工负责,也要为夏家造的孽负责,因此夏葵知道她没有任何的退路。

她笔直地站在门口时,心里最大的遗憾是,早知如此,她应该好好做套妆发,穿上漂亮的晚礼服,再慷慨赴死的。

就在此时,一只触手尖卷住门框,将门勾开。光脑的光如光剑般劈开黑暗,地上蠕动着的触手像是一片黑红的海潮,盘踞在孤岛中央的男子身形如山般巍峨伟岸。

明亮的灯光照出祂若海带般微卷的黑发,眼眸狭长锋利,淬红的眼眸窝在高挺的眉骨下,渗着森冷的阴气。

“葵葵。”

祂叫她的名字。

在祂开口的瞬间,那原本各自蠕动的触手忽然齐齐停下了举动,明明触身光滑无比,没有长一双眼睛,但夏葵分明觉得它们齐刷刷地将视线转向了她,无言地凝视着她。

无数的深渊凝视着她。

“来啊来啊来啊来啊来啊来啊。”

“葵葵葵葵葵葵葵葵。”

“跳下来跳下来跳下来跳下来。”

那股发毛的感觉冰凉地贴着她的脊梁骨往上爬,让她整个身子如浸在寒冬刺骨的冰水里。

尽管早知祂是非人怪物,但夏葵以为祂最恐怖之处不过在于她的杀意,她从未想过这个怪物光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就会对她产生精神上的压制,只是这样看了眼,就足够击溃她的心理防线,让她的心理高墙轰然倒塌。

夏葵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后退了一步,这细微的拉开距离的举动逃不过祂的双眼,祂不悦地轻皱眉头,那勾门的触手立刻滑过去,卷住了夏葵的脚踝。

这种冰凉阴冷又滑腻的触感,有种仿佛被蛇缠住的恶心感,夏葵的脸色变了,她全然没有察觉那条缠住的触身在触碰到她的肌肤时,因为过于兴奋而激动的战栗着,哪怕是在缠绕住她时,触身也不够乖觉,偷偷地蹭着她滑嫩的肌肤。

夏葵所有的意志力都用在抵抗恐惧中,她发现不了这些。

门在她的身后合上,轻微的吱呀声仿佛行刑催命曲,刺得夏葵头皮发麻,她站在这间宛若太平间冰冷的办公室内,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妆发和晚礼服,她只后悔没有听秘书的建议把脉冲枪带进来。

这不是因为她有勇气对付祂,而是因为她想让自己死个痛快。

“听说你要见我。”夏葵的牙齿也在打着战,声音发着抖,“为什么?”

那些触身察觉到了她的恐惧,虽然不解,但还是默默地如海潮般往后退去。

祂沉默地看着自己的触手沮丧地向祂靠拢,心有不甘却只能委屈巴巴地缩在祂的周围。

祂似乎也不解,目光挑剔地在那些粗壮强大的触身上打了个转,还是不能理解夏葵为什么不喜欢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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