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极为讽刺而阴森地对他笑:“怎么,你爷爷来接你,你不满意?”
我开着小摩托带他走到横滨的住处,刚下车就开始打。他在少年院里长本事了,身材都结实了不少,我也稍微变得有些吃力――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变得很兴奋。控制不住的喜悦从身体迸发出来,在这种“有可能被打”的极度兴奋的情况下,我一拳把伊佐那打翻了。
极度兴奋的我:“……”
躺在地上的伊佐那:“……”
刚从房子里走出来的鹤蝶:“……?!”
鹤蝶慌慌张张地要扶伊佐那起来,我挥挥手表示这对于皮糙肉厚的伊佐那来说根本不算事,果不其然伊佐那像没事人一样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抹鼻血。
故作镇定的伊佐那:“走了,鹤蝶。”
别扭的伊佐那:“……还有,麻烦你来接我了。”
我点头,挑了个舒服的角度倚在摩托上:“下回请我吃饭。”
“…哪来的钱!”
“你们不良少年不是财富程度和不要脸程度成正比吗。”我理直气壮地说,“随便找几个不顺眼的混混收保护费啊。”
黑川伊佐那朝我翻了个白眼就进屋了,而我还得哼哧哼哧骑车回涩谷,真是吃力不讨好。
临走时黑川伊佐那递给我三个小御守,我看到那个东西时露出一副相当一言难尽的表情:“这该不会是什么恋爱御守把,里面装了你的头发的那种…?”
“你在想什么。”伊佐那狠狠吐槽,伸手想揍我,被我灵巧躲过,“……这是进去那三年欠你的新年礼物。”
“喔!谢谢你!”这是真心的感谢,我又眼巴巴地看着他伸手,“那生日礼物呢?圣诞礼物呢?情人节礼物呢?”
他咬牙切齿黑着脸蹭过来:“以后有你想要的。”
一字一顿,听起来好恐怖。
后来他和鹤蝶干什么去了和我无关,听说他是当了什么黑龙总长。我一寻思黑龙不是佐野真一郎的事吗,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二天黑川伊佐那就大半夜跑来我家咣咣咣敲门。
“你特么夺命啊!”
我怒骂着打开了门,就看到眼里露着兴奋的黑川伊佐那,他不管不顾挤进我的房间,然后把我狠狠抵在墙上,暧昧地靠近:“我抢到黑龙了。”
“真一郎说要让兄弟传承下去。”他鄙夷地皱眉,“但是我不会和佐野万次郎那家伙一起的。”
“哦。”我镇静自若,寻找一个狠狠一脚踹上他两腿之间的机会,“然后呢?”
“然后?”他低低地笑,“然后,我要按我的心意毁了黑龙啊。”
“这是对真一郎的报复,而且黑龙就该走上这条道路,早晚的事。”
“你要阻止我吗?”
不知为何感觉黑川伊佐那现在的目光有点可怜,于是我放缓了语气,同时也放缓了脚上的力度。
我一脚踢上了他的裆部。
“我不会阻止你。”
“但是我会阻止你非法侵入。”
我真感觉我正义感爆棚了,迅速从他双臂之间挣脱出来,只看到黑川伊佐那痛苦地靠在墙上。他以一种看仇人的表情看着我,我心想他这副模样才正常。
他已经把头发留长了,这种方面意外地听话。黑川伊佐那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对我说:“有你好受的。”
我耸肩表示自己压根不在意他的威胁。
―
伊佐那走后不久,我就经常和佐野真一郎约着出来抽烟。他总是唉声叹气的,看起来好像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人生大事。
“哎……。”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叹气,我不耐烦起来:“你催魂啊?”
佐野真一郎委屈巴巴地和我聊天,经过一番交谈才知道他不是失恋了,而且他的好弟弟黑川伊佐那,上任三个月就把黑龙搅和的乌烟瘴气,性质变了。我说你当初既然要解散黑龙,那就彻底一点,干嘛还留下。他说,人总是放不下梦想的。
我点头:“但是你已经退出了啊,你愁什么。关你什么事。”
佐野真一郎听完我这开摆的言论,震惊于还有这种撒手掌柜的思路:“对啊,现在是他们的天下了!”
说完佐野真一郎就拉着我去喝消愁酒。由于我未成年的身份,我负责喝饮料,他负责喝酒。我真没想那么多,我以为一个成年人是很清楚自己的酒量的,结果他三杯下去开始说胡话,五杯下去不省人事,最后是我把他强拉硬拽上了摩托。
佐野真一郎像缺乏母爱的小孩似的使劲抱住我的腰,那架势好像硬要把我内脏挤出来。我不爽地想就应该拿烟头烫死他,可是我还在开车。
佐野真一郎边哭边在我耳朵旁边用可以震聋我的音量大喊:“好愁的慌啊!”
我扭头大声还回去:“愁的慌就别想了!”
他哭哭啼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