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夜夜的练剑,看着一成不变的山景,他头一会儿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烟火气。
本来说好十个铜板一人一半,师姐却拿走了他的那份,揣到她的兜里。
“小阿泽,这铜钱如此重要,还是师姐替你保管,你要买什么再与师姐讲昂。”
他还是太年轻,不知道人的脸皮可以如此厚,他后悔这么轻易就信了师姐的鬼话。
一刻不见,师姐就把铜板全换了糖葫芦。
“师姐,我的铜钱呢?”
白辰瞧着他可怜,勉为其难取下一串,提给了他。
“别说师姐对你不好,这糖葫芦也不便宜,算你赚到了。”
青泽不得已放下那本他在摊子前十分想要的符文书,拿着师姐施舍的糖葫芦,蹲在东街角落的石狮子底下,默默地等师父出来。
师父没等到,从那足足有三个他那么高的红木门中浩浩荡荡地走出一批人,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他没拿稳糖葫芦碎一地。
“滚开,哪里来的叫花子。”
青泽还想捡起来,师姐拉起他,转身要走。“站住!”
撞了我们家公子还想走?没那么容易!
“分明是你……”
青泽想冲上前,手里的拳头紧握,却被白辰侧身挡住,拦在身后,低声警告他
“别给师父惹麻烦。”
青泽想起师父下山前对他们的嘱咐,咬着牙忍了下来,眼眶却忍不住落下豆大的泪珠。
可麻烦就是,你不去找它,它偏要抓着你不放。
为首的那个男子穿的似花鸡一般,脖子上还套着大抵是金子做的项圈,腰间配着金丝绣的腰带上挂着绿得发亮的石头,后来青泽才知道那石头叫翡翠,和金子一样值钱。
后来当他也能拥有那些富贵的东西时,想到的都是那时的情景,便在不喜欢那些东西。
师姐解释我们并非是叫花子,是衡山青龙派的弟子,在次此处等我们的师父,并非有意冒犯他们。
青泽也是一次见到师姐彬彬有礼与他人讲道理的样子,毕竟在山上就师姐最不讲道理。
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因为师姐的有礼而退一步而反倒是更加得寸进尺的羞辱他们。
“青龙派?你听过这个门派吗?你有听过吗?什么野鸡门派,哈哈哈,也好意思出来。”
一旁的瘦弱削长的脸似鞋垫子般的男子,偷偷摸摸在花鸡男耳边说了几句。
他看向青泽与白辰的眼神中更加鄙夷,嗤笑道“原来是跳大神的徒弟,难怪穿的这么寒酸。”
“就是,我们公子下月要去的才是真正的修仙门派,那可是圣上指派的,最好的修仙大能在的地方,你们这跳大神的山野师父带出来的徒弟 ,以后也是跳大神的。”
师姐抓着青泽的手逐渐收紧,指尖扣进他的肉里,眼角散着泪花,白辰再气愤也死死拽着她这个师弟的手,不仅是拦着他也是拦着自己。
她心知肚明这些人都不是他们能惹的,若是被他们记恨上,断了师父的钱路,他们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师姐只能按着青泽的头,给那几个人陪不是,他们才在几声咒骂后,得意洋洋的坐上奢华的马车离开。
师姐插着手,目视它处一声不吭,似乎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早已习以为常,面上也毫无波澜。
师父看到青泽掌心与手肘搓破了皮,拿着到手还没捂热的几个碎银子,去药铺给他买了药。
他不肯,觉得浪费。
师父道“你们两人小磕小碰都是在平常不过,用的到,不算浪费。”
师父牵着他的手,问他今天都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买了什么东西?
师父猜的真准,知道师姐会骗走了他的那份铜钱
“白辰,你不会又抢你师弟的铜钱了吧?”
“没有的师父,徒儿买糖葫芦了。”
“没抢就好,糖葫芦好吃吗?”
“嗯”
他点点头
应该好吃吧,师姐那么喜欢,可惜他用符文书换的糖葫芦一口没吃就碎了。
他原想着要是他买了那本符文书,学会了画符,也能跟师父一起去赚钱,那样师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可是想总归是想,而不是现实。
他也没必要与师父说,徒增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