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点刑狱司衙门,现在人满为患。
镇西大将军的儿子和关西王世子刚到帝都,就已经惊动了不少人。
上面似乎很关注这个案子。
特别是大奉军方和权贵,都在衙门外安插了眼线,随时汇报案件进程。
这可是关系到他们的脸面,谁要输了面子肯定挂不住。
那么按理来说,压力就应该到江云身上,要是判断错误,搞不好直接得罪两方。
只要他们动真格的,江云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当江云来到大堂前,才发现了师爷为什么这么紧张。
因为这俩家伙可不是独自而来,各带了一帮人。
江云左手边的人身穿盔甲,右边的人衣着华服。
江云如果没眼瞎的话,应该能分辨出两方的身份。
现在,为首的两位青年怒视着对方,他们的属下已经拔出去了武器对峙着,完全没有把提点刑狱司衙门放在眼里的样子。
衙役们都退到一边,这两方他们谁都不敢惹。
而且两方已经吵了起来,眼看着愈演愈烈,师爷焦急的在江云旁边说道:
“大人,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还什么怎么办啊大人,他们要是在咱们这里动手,死了人,咱俩都要问责的呀。”
师爷也是着急,他想上去劝,但官职太低,给衙役使眼色,这群家伙哪敢上,只能看着江云了。
“怕啥,让他们打呗,打死一边我好直接交差。”
江云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态度。
坐在椅子上,等他们闹,反正我坐着,甚至吃起了水果,当耍猴看。
旁边的师爷纳闷了,自己家大人怎么不着急。
江云白了他一眼,意思是,他俩要是敢打,不早在路上打了,至于来我这里评理吗?
等他们闹够了再说。
江云要是这时候上去,就中了他们的套。
因为在提点刑狱司衙门,江云最大。
如果放低姿态去求他们言和,那么办案肯定会被他俩牵着鼻子走。
等过了半个时辰,两边口水都干了,但就是没有人拉架,只能默契的选择停止这场闹剧。
不过两位心高气傲的始终没有正眼看江云。
他俩平时接触的要么是一品大将军,要么是王公贵族,哪里会把江云这个提刑官放在眼里。
江云更加默契,也不惯着他俩,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我不问话,那么尴尬的就是他俩。
先晒他俩一会再说。
将军之子好像还耐得住性子,但关西王世子就有些不爽,瞪了江云一眼,说道:“这位提刑官,你可以开始审案了。”
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他贵为皇族,确实不用和江云客气什么。
“审案?哪来的案件?你俩不是来打架的吗?继续啊。”
江云反问道。
“你......”
关西王世子袖子一摆,生气的站在一边,他虽然地位高,但也知道现在如果在公堂之上侮辱提刑官,那挨打也是活该,所以并没有接着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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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在关西,他早就两巴掌上来了。
不过江云和他想法一样,但凡不是你俩在这闹事,换作其他人,我早叫人拉出去砍了。
“提刑官大人,我也没功夫在这里和他闹,你赶紧审案吧。”
将军之子虽然客气了点,叫了个‘大人’,但语气也没客气到哪里去。
“谁和你闹,是你他妈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自己做贼心虚,有种让我的人进去搜。”
“我呸,老子什么都没拿,凭什么让你们的人进去。”
......
俩人又开始了。
不过这次还算好,江云从他们二人的对话中了解到了具体的情况。
案件就是这样:将军儿子说他们有一批从关外缴获物资,准备上缴给朝廷,路过关西王的领地,然后就不翼而飞,他们怀疑是关西王私吞了物资。
物资有50万两白银,6000匹良驹,布匹、珠宝首饰若干。
关西王的领地很大,他们要求派部队去搜查。
关西王世子就说他们无理取闹,根本没有物资路过他们所在的地方。
然后他俩越说越烈。
将军儿子就说关西王吞了物资,是准备造反,做贼心虚不敢让他们查。
关西王世子说镇南王假借搜索物资,准备派兵攻打关西王府,然后大军直只帝都,意图谋反。
反正两方都没有退让。
江云思索了下,毕竟关西王有私军,有领地,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制衡当地的军阀。
要不然当地军阀倒戈,那么光靠城卫军和禁军根本挡不住。
毕竟关西王也是皇族血脉,和皇家穿一条裤子。
而关西王的领地就挡在了边军和帝都之间,边军要是想造反,肯定要过他这一关。
同理,镇西大将军手握大军,不仅要对抗外敌,本身也是为了牵制关西王,如果关西王要造反,他可以和城卫军前后夹击。
最主要的是,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