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状师言辞也十分犀利,明明这起案件也是单方面的打人,已经被他说成两物相撞。
不过案件比较轻,不涉及命案,江云还是说道:“这位状师,赵老板拿花瓶砸人,花瓶被砸碎,本就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为什么丫鬟小翠也要赔钱呢?”
状师打开扇子,微微扇动,他早就料到江云会这么说,于是辩解道。
“大人言之差矣,我方可没承认是赵老板用瓷器花瓶砸的丫鬟小翠,那只是她单方面的说辞,我方只是说赵老板的瓷器花瓶砸到了丫鬟小翠,对吧?
万一是丫鬟小翠自己撞上去的,故意讹赵老板呢,所以赵老板宅心仁厚,可以赔偿丫鬟小翠的医药费,但是丫鬟小翠也必须赔偿张老板一万两的瓷器钱!”
这状师说话确实欠揍。
如果这里不是公堂之上,这么多人看着,江云早就砍死他七八次了。
但确实如他所说,这个时代没有监控,也指纹科技,就算有,也没用。
当时就两个人在现场,他们各执一词,谁也没有证明。
更何况,丫鬟小翠说她的头确实是被瓷器砸伤,这个是事实,就算她不想要赔偿,赵老板也要她的赔偿。
她在赵府工作了五年才五十两银子,一万两她干到死都不可能还的出来。
丫鬟小翠理论了几句,见说不过状师,就在公堂之上哭哭啼啼起来。
她只是一个平民,遇到状师这种口才的,哪里说得过来。
而且又不知道怎么取证,只能哭。
“所以大人,你可以判了吗?”
听到状师的话,江云觉得很蛋疼,你小子真能说啊。
现在就算丫鬟小翠不想要赔钱,状师和赵老板都不允许了。
而且江云也没有任何办法取证说是赵老板砸伤丫鬟小翠。
但这能难得住江云吗?
难不住。
“赵老板,你们觉得怎么判?”
江云问道。
这时候,赵老板激动的站起身来。
“大人,我们各赔各的,我陪她五十两银子当作医药费,她陪我一万两就行,折算下来,她只需要赔我九千九百五十两银子。”
说完赵老板得意洋洋。
丫鬟小翠哭出了声:“大人,我怎么有这么多银子赔啊!”
江云还没说话,得意的赵老板已经狂喜,接道:“没钱赔,你就卖身给我,这一生如果你赔不完,就帮我生下子女,子子孙孙在我家干活,就当是赔偿!什么时候赔完什么时候两清!”
赵老板也是色心不改,反正还惦记着这个事情。
感觉这件事情完全一边倒,没有悬念。
就在围观吃瓜群众一阵叹息的时候,江云嘴角漏出了笑意。
“赵老板!?”
“草民在。”
赵老板立马跪了下去。
“你还知道自己是草民啊,公堂之上,丫鬟小翠刚刚问我如何判决,你为什么接了下去,你的意思是你能代替我进行判决,我可以理解成你想冒充朝廷命官,擅自进行判决吗?”
这下赵老板慌了,自己何必多这句话呢。
要是江云想这么理解,那确实可以这么理解。
状师更是,因为按照大奉律例,冒充朝廷命官本就是死罪,严重的话株连九族。
当状师准备说什么时,江云摆手说道:“本官也不是一个不讲情理之人,我念你是初犯......”
刚说到这里,赵老板和状师都松了口气,可接下来的话,让他俩直接傻眼。
“我念你是初犯,株连九族就算了,来人,把赵老板拉出去砍了。”
惊堂木一拍,衙役可不管赵老板的呼喊,拖去菜市场直接斩首。
状师想说什么,江云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态度,状师哑火了,毕竟他这个时候帮赵老板,江云反咬一口,他可能都要赔进去。
因为提刑官有特殊的权利,又不是涉及皇亲国戚的大案件,不需要层层汇报。
只有涉及到皇家的案件他才需要上报,要不然直接斩。
堂下只有憋屈的状师,还有哭了一半停下来的丫鬟小翠。
“判决如下,丫鬟小翠的头确实是因为赵老板家的花瓶所伤,赵老板应赔偿丫鬟小翠五十两医药费,花瓶是不是因为丫鬟小翠所损坏,没有人证,无从考究,就此作算,丫鬟小翠你可有异议?”
“没有。”
“如果赵老板也没什么异议的话,案件到此结束。”
听到江云这么说,状师嘴角微微抽搐,人都给你宰了,还能有什么异议?
“状师,你还有什么话说吗?”
江云一脸嘲讽的看着他。
你不是很能吗?
对,我收拾不了你,你们都是秀才,不能打不能杀也不用跪,在这里卡bug。
可是我能提刑官,只要我想,我有一千个理由弄死其他人。
老子是官,你只是秀才,这就是本质上的差距。
有些读书人,当官只是为了捞钱,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就是这样来的。
但有些秀才发现打官司也能赚钱,就懒得去官场,拿着秀才的身份在这里当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