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谷主那里。”
对上她带着笑意的眼眸,侍女脸颊微红,眼神也躲闪起来。
“请您稍等,容奴婢将这里收拾好。”侍女轻声细语,眉眼微低。
“不急。”
温柔的语调传入侍女耳中,收拾着的动作不自觉顿了顿,可是......
回过神来后,她包裹好掉落的茶杯碎片,站起身来,朝她福了福身子,还是说了出来:“奴婢得先行通报向上一声,只有得了允许,才能为您引路,还望您担待些。”
侍女咬咬牙,虽说面前之人是谷主的亲外孙女,可主子并不允许她随意走动,所以她的一举一动都要上报,就连去见谷主这件事同样得请示主子。
“无碍,你去吧。”
听罢,侍女抬起头,对上了宋时锦带着笑意的眸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侍女摇了摇头,又朝她福了福身子,转身离开。
“你叫什么名字?”宋时锦将她叫住。
侍女闻言回头,略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会有人过问她的姓名,随即弯着眉眼答道:“彩灵,奴婢名叫彩灵。”
见彩灵将房门带上后,宋时锦才渐渐敛了笑意。
她当然知道彩灵前去禀报的人是谁,可他会答应的。
毕竟这是宋温言愿意看到的。
与谷内的人牵扯越深,就代表对他越为忠心,对他的计划就越有利。
这样的话,他自然不会阻拦,反而喜闻乐见。
可她当然不会如他所愿。
宋时锦回到里间,拿起笔墨,在宣纸上写出了自己的猜想。
搁下笔后,她将纸张提起来抖了抖,静待纸上的墨迹干涸。
她得好好地利用这次机会,能不能合理地逃出这里......
在此一举。
*
“祖母。”宋时锦一进门就朝着上座的苏念云喊道。
苏念云犹豫片刻,还是答应了一声。
“坐吧。”
在她侧旁坐下后,候在一旁的侍女有眼色的递上了茶水。
宋时锦朝她点头致谢,转过视线与苏念云相接。
“你是来......”
虽能证实面前之人就是自己的外孙女,可自幼没有长在身旁还是熟捻不起来,更何况她与宋时锦长得极为相似。
对着这张脸,她还是有些难以言喻。
可那血浓于水的亲情还是拉扯着她,让她忍不住去亲近。
可就因这些极为矛盾的情感左右着她,才让她对宋时锦的到来有些无措。
对于她的冷淡,宋时锦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也是能猜到几分,可她状似毫不知情,拉住她笑着说道:“没什么事,只是想与祖母说些贴己话。”
此话一出,苏念云冷静了下来。
她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能听得懂宋时锦话里的意思。
与宋时锦的笑眸对视片刻后,她才挥了挥手,让身旁的侍女退了下去。
她们才相认,哪来的贴心话要说,除非她是有什么密事想与自己谈。
“你有什么事?”待下人走完后,苏念云才沉声问道。
“祖母怎么会这么问?”宋时锦从外中掏出信纸,递到她手中,暗示着,“我前来只是为了唠唠家常。”
苏念云疑惑地接过纸张,展开后,她看到了第一行字——四周有宋温言的暗卫。
宋时锦时刻关注着苏念云的神情,见她看完第一行字时下意识的地皱起眉头时,宋时锦就知道这纸上所写之事应当是八九不离十了。
这么多年来,恐怕苏念云自己都不知道,宋温言还时刻提防着她。
忽地,苏念云面色极为难看,浓得都要滴出墨来,她将宣纸拍在桌上,死死地盯着宋时锦,怒火中烧,可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颤抖:“你在胡说什么?”
宋时锦笑了笑站起身来,贴着她的耳边轻声说道:“祖母若是不信,为何不叫人进来抓我?”
“你......”苏念云攥紧红木椅的扶手,怒目而视,胸口起伏不定,连唇角都在抖着。
“祖母当年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宋时锦接着说道,“毕竟您从见我到现在,从来没问过我母亲的事,您说对吗?祖母。”
宋时锦的话如利刃般划在苏念云心上,她眸光闪了闪,不自觉张了张嘴,眼角忽地蓄上了泪水,仿佛陈年旧事一下涌上心头,难以自拔。
她终是卸了力道,瘫坐在椅子上,松开了紧攥着的手,眼神涣散,泪水也从眼角深刻的皱纹中划过。
是啊。
她也曾怀疑过的。
苏莺是她的女儿,她女儿是何等性情她了如指掌,那么重情的一个人,怎么会一声不吭的走掉呢?
更何况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