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娇儿吗”宫人将阿娇引至内殿,窦太主正在和太皇太后闲话。
太皇太后,这个皇宫之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在阿娇的想象中她应该是威严的、高贵的,可刚刚她叫自己的一瞬,她突然觉得她大抵也同平民百姓家的祖母没什么两样。
“外祖母”阿娇的眼眶有些微湿,她的头发已经花白,眼睛似乎也看不大清了,早该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还要为小辈们的儿女情长担忧。
“快过来,坐到外祖母身边来”她依言在床榻上坐下,“伤的重不重,还疼吗?”太皇太后看着她的手紧锁眉头道。
“已经好多了,太医令说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听说皇帝去看你了,你没同他说几句话”太皇太后轻轻拉住我的手“娇儿啊,他毕竟是帝王,你这样,要吃亏的…”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未有沉默。
“太医令说你受了刺激,什么都不记得了”太皇太后叹了口气,“皇帝应该也是听了这个消息心里别扭。”她叹了口气,摸了摸阿娇的头。
“娇儿,外祖母老了,保不了你几天了,你不能再任性了…”
“母后…”窦太主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是啊,自己本就是一个靠着娘家地位在后宫站稳脚跟的皇后,现在外祖母还在尚可保自己地位稳固,若是将来…可笑她这半个月想的竟然还只是想一些不切实际的情爱。
“孙儿知道了,您放心吧。”阿娇努力地撑出笑意。
“好了,你身子也还未好全,陪我说了这会子话也该乏了,回宫去吧。”太皇太后倚在身旁的软靠上道。
“是,孙儿这就告退了。”
阿娇走出殿外,只觉得心中一阵烦闷,却不知该如何纾解。
“娥儿,你同我说说,我和陛下以前是怎么样的?”
“殿下和陛下是青梅竹马,少年夫妻,奴婢记得那是个秋天…”
景帝七年七月二日
“母亲,真的吗?您终于肯让我去宫里学骑射了”阿娇着一袭粉红色衣衫从门外跑了进来,已是初秋的季节里额间却挂了不少汗珠。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馆陶从怀中拿出绢帕为女儿轻拭额间的汗水。
“明日我亲自送你入宫”看着阿娇欣喜不已的样子馆陶笑着无奈地摇摇头。
景帝四年七月二十日
“你怎么又抢我的马鞭!”正值闲憩,一个身量和阿娇差不多的少年一把夺过她手中的马鞭。
“区区一条鞭子算什么,我母亲说了,你以后是要嫁给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这个少年便是当今的太子刘荣,不久前便有消息传出其要与馆陶公主家的长女陈阿娇联姻。
“啊!”阿娇自小受宠惯了,又哪里是肯吃亏的性子,趁刘荣不注意一把夺过鞭子便朝他打去。
“本小姐就是嫁给犬彘也绝对不会嫁给你!”
……………
“我当年真的这么说的?”这故事听着倒是让人开怀了不少,不过一语成谶,到确实嫁给“犬彘”了。
“殿下当年挥着马鞭满马场追着刘荣跑,您都不记得了,那场景可是精彩的很,刘荣是哭着回去找栗姬娘娘的。”
“然后呢?是不是那日之后这门婚事就作罢了?”
“这倒是没有…”
景帝七年八月朔日
“你叫什么名字啊?是哪位娘娘的皇子?”不知怎的,今日阿娇一打眼便注意到了一个角落里瘦弱的少年,不似刘荣那样成日里张牙舞爪的,就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
“诶,你怎么…”那少年没有搭话,只是远远地走开了。
景帝七年八月五日
“这是我的马。”
“谁能证明这是你的!”刘荣一脸得意,似乎还觉得有些不解气,一把将那少年推倒在地上。
“我能证明!”见无人出生,阿娇走上前,“刚刚先生明明说了这马是他的!”
大概是因为之前的事,刘荣并不敢再招惹她,只是“哼”了一声便远远走开了。
“这回你总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我是馆陶公主的女儿,你叫我阿娇就好。”阿娇看了看在地上有些愣神的少年,正要伸手去拉人,那少年却自己踉跄着站了起来,又默默走开了。
“诶,你这人…”阿娇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
景帝七年八月十日
“这个给你”是个食盒,阿娇打开一看,是些再普通不过的果子,“上次…谢谢你替解围,这是我母妃亲手做的”他又看了一眼食盒,似乎有些局促不安。
“很好吃,我很喜欢。”阿拿了一个果子咬了一口道。
“刘彘”
“嗯?”阿娇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我的名字”刘彘一直低着头,“我的母亲是王夫人”
“刘志?”阿娇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