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萸追问,担心不已:「千刃出事了?」
说起谷千刃,平时当自己无聊的时候,他也会在自己身边陪伴,擦破一点小皮也异常紧张的,恨不得把整个御药房的御医全都传了过来。
但如今这种紧急关头,无论是出于熟人关系还是职责,谷千刃身为禁军统领,理应及时出现在自己身边。
怎么现在......却还不见他呢?
「千刃是我唯一结拜相识的义弟,比亲兄弟还要感情深厚。」
「秦乳娘,你从小照顾我们姐弟两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的吗?你就不妨直说吧。」
夏之萸表面假装镇定,但实质上她的心脏跳得老快,眼神闪烁不稳,脑海中隐约有不好念头。
秦咏盈把头撇向一边,似乎是有难言之隐,可是一想到当下时间无多,还是小心翼翼地斟酌用字。
「千刃他......并无受伤。只不过当你下次再见千刃之时,千万千万要远离他了。」
「最好,再也不见。」
就在夏之萸想要更进一步了解,问个清楚,秦咏盈抢先一步说话了:「公主,当下你危在旦夕,自身也难自保,就别再顾虑他人了!」
「就在方才,镇宁王一等人已派人在前门堵截你,此时此刻你绝对不可贸然前往。」
秦咏盈停了一停,稳定了心神,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才继续说道。
「如果你愿意相信卑职的话,你就让我代替你只身前往大门,来一个偷梁换柱。」
「公主则去东门,做一个潇闲游人,永永远远地远离皇宫,逃离帝家吧!」
话音刚落,秦咏盈把心一狠,突如其来地推了夏之萸一把,自己翻身坐在了夏之萸原先坐着的马匹上。
夏之萸被推到在地,还没回过神来,就已经发现秦咏盈已掷下一个背影,策着马向着大门的方向走了。
马蹄声响得厉害,在不眠夜里格外响亮。
秦咏盈的背影坚决而狠绝,带着一股旁人无法言说,也无法与之匹配的勇气。
「别再回来了!!!」
这是一声充满悲壮的仰天长啸。
秦咏盈背对着夏之萸向她挥了挥手,身影变得越来越渺小了,到最后的消失不见。
「秦乳娘......你这又是何苦呢?」
夏之萸被人推到在地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眼眶微红,在风中呼喊她的名字,化作最后一声感叹。
只因夏之萸透过微弱的月光,这时才察觉到了原来秦咏盈一直穿着的,是跟她一模一样的铠甲。
她知道,秦咏盈即将面临什么了。
「......走!」
夏之萸拳头紧紧攒起,手指用力得泛白,最终还是狠狠一咬牙,狼狈地重新站起,向着东门大步跑了过去。
「我绝对不能在此倒下!!」
秦乳娘为她牺牲了,她绝对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秦乳娘说得没错,她小时候最喜欢往东门跑了,因此就算摸黑前行,对她而言算不上什么难事。
到了东门,那棵标志性的梨树果不其然没有了,或许这些日子来偷偷溜出去皇宫的人多了吧,因此宫里的管理层命人砍掉了。
「只不过秦乳娘口中所说的那块石头,到底在哪儿呢?」
鉴于夏之萸手上没有能照明四周的火折子,故所以找了好一会儿,才从一个隐蔽的角落,找到了那块石头。
大石头本身并不是很重,只要用巧劲就能推开,或许是秦咏盈考量了她本身的力气。
可惜夏之萸是练家子,故此她一推石头,便瞬时看到了狗洞。
夏之萸连忙蹲下身,弯腰爬出了狗洞。狗洞外边,还准备了一匹好马。
「驾!」
皇城恐怕比皇宫还要危险万分,因此夏之萸跳上马儿,吆喝一声,瞬间选择了向着后山那个她熟悉的地方奔去了。
「秦乳娘,我定会为你报仇。」
夏之萸骑着马儿一路狂奔,想起了那个处处优先为自己着想的秦咏盈在那个奸臣手中的下场,眼底的泪水终归还是忍不住淌下了。
......
与此同时。
另一边。
秦咏盈头戴头盔,身披厚重的盔甲,乘着铁骑,终于来到皇宫正门前。
然则,大门紧闭,门前站了一堆人。
他们手持火把,面色凶恶,明显来者不善。
为首的那人年纪也不少了,眼型狭长,面形尖细,长着一把黑里带白的胡子,骑乘着一头血汗宝马。
「你便是先帝独女,南云公主了?」
洪彦磊气定神闲地捋了捋胡子,用他黄豆般细小的两颗眼睛,不可一世地瞧着眼前这个遮挡了面容的「南云公主」,顿时扯开了一抹讽刺意味极强的笑容。
「喔不,现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