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风火火,恍恍惚惚,把那城墙的赤壁映照得一片火光,一时间让人望而生畏。
微风飘来,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整片天际尽是连绵不祥,漆黑无光的夜色。
刀光剑影,影影绰绰,兵器相接处并发出火花,声音急速而夺命。
只见一个眨眼,短刃在胸膛中绽放,随之人头高高抛起,再而落地。
咚。
人头死不暝目,在地上重重溅起了污脏的水花。
无数人身穿同样的兵服,可此时已分不清你我彼此,厮杀在一起,举起手上的利矛,刺向昔日的同僚。
「王爷下令,若是谁能生擒云国帝室独女南云公主,重重有赏!」
霍地,不知谁人在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命令......
部份士兵霎时间热血沸腾,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浮现出那位向来坐在高位之上,面带纱巾,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的柔弱女子。
咴咴咴咴!
随着一声划破天际的长吁,一匹骏马从浓郁血雾中跳了出来,连同马匹上半骑半站的人,面蒙黑布,手持长剑,一同杀出一条血路。
「......等等!这人是男是女?」
有士兵感到奇怪,看见这马上人虽然身穿男装铠甲,但是他握兵器的手腕却特别的娇柔,并不像男人之身,反倒像是女子。
正当这位士兵想要看得更清楚,遽然横空飞来的一把剑,竟直接要他的命。
夏之萸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一手拿住缰绳控制马匹,另一手挥着配剑,见挡路者就斩,只露出在外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前方的出口。
跑!快跑!
快跑出这个夺命皇宫!
她的心里只有一把声音,那就是携着先帝开辟江山的帝皇剑,以最快的速度逃离皇宫。
谁知夏之萸一路横冲直撞,竟然真的让她冲到了皇宫最后一道防线大门。
「只差一个拐弯了。」夏之萸心底想道。
然则,就在这时......
拐弯暗角处忽然冲出来了一个人,张开双臂,拦在马匹面前!
「公主,是我!」
原本夏之萸打算马不停蹄跨过此人,忽闻这熟悉的一声,顿时一拉缰绳,骏马停了下来。
「秦乳娘?你怎么来了?」清脆得宛如玉石碰撞的嗓子从黑布下传来,夏之萸惊得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秦乳娘是自己的恩人,从她丧母时一直陪伴自己二十多年。
如今她已经失去了父亲,她不想再失去母亲般的存在。
「现在四处皆是搜寻你的士兵,倘若你再多走几十步,到达前方的大门,那便是整队王爷的军队在等候着你!」
秦咏盈满面充满着担忧之情,上气不接下气地继续说道,语气十分急促,像是迟一分一秒也不行。
「你还记得小时候你最喜欢偷偷溜出去玩,长在东门墙边的梨树吧?」
「那棵树虽然被人砍伐了,但是右下角有一个狗洞,前些日子我感到宫内风声不对劲,提前拿了一块大石头挡住了。现在你将它搬走便是,快快逃离这个皇宫吧!」
突闻秦咏盈在这个危急关头,竟然还以自己为先,夏之萸心头一暖,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秦乳娘,你......相信我吗?」
「我没有谋杀父皇,我真的没有尝试举兵谋反,将家国卖给寒霄敌国!」
夏之萸的嗓子颤颤抖抖的,带着连她自己也不晓得的倔强,完全无法想像她背后到底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和背叛,又有多少的屈辱与辛酸。
从前,她也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子,备受父皇宠爱的南云公主。
不用担心衣食饱足,也从不涉及朝廷之事。
只管快乐无忧地做自己便是了。
天天到后山捞捞鱼,放放纸鸢,偶尔看看书,吹吹笛。
每个人都以为这一位甚少露面的南云公主娇柔弱小,殊不知她有一阵子对藏书阁内的武术古籍饶有兴致,依样画葫芦地偷偷瞒着所有人练了几手。
当然了,这里所指的所有人,撇除了她的青梅竹马谷千刃。
谁知她着实有天赋,练着练着,竟比起前禁军头目还要厉害。
不过这些都是从前的事了,直至今日烽火夜里,皇宫内里生了一场惊天大变。
南云公主这个名号,也彻底沦陷为叛国贼人。
秦咏盈一把捉住了夏之萸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你向来都是一名善良的女孩子,就跟千刃一样,各自都有自己性格笨拙的一面,唯独还是坚守自己的善良。」
「只不过......」
秦咏盈声音倏然沉了下去,没了后续。
「只不过什么?」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