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杜之遥便带着手下几名干将和玉清观一干人等,在这破庙里摆桌庆功。
酒菜齐全后,便看那杜之遥大倒了一大碗白酒道:“杜某不才着知县大人抬爱挑这县尉之职,平这一县之事。此番一事,能月余平息,未成大乱,唯玉清观各位道长功不可没,杜某以此酒谢过玉清观各位道长,日后若能用到杜某处,只管遣人来报,杜某义不容辞。“说罢,一口闷了下去,嘭的一声,把碗摔到地上道:”此碗为证。“
“大人,义气。”杜之遥手下齐齐站了起来,手捧大碗对着玉清观一干人等,又道:“干。”
这阵仗着实吓坏了这清风道骨的玉清观,真乙子提起小酒杯道:“玉清观虽不戒荤腥酒席,可也没杜大人这般海量,这本道以此酒谢过杜大人,若是没有大人,怕是我们也是束手无策呀。”
太和子、正和子附和道:“杜大人乃一介能臣,我们不过辅助而已,辅助而已。”
季辰妍看着杜之遥,着实被其威猛气场震撼了半晌。与那谦谦君子相比,完全两种画风,便痴痴地看着杜之遥。
苏离在旁夹了个鸡腿,敲了敲季辰妍的碗道:“阳翠坊的厨子,想啥呢?”
也不知双方都说了什么,就看那酒是一碗一碗的喝,尤其杜之遥那伙儿的,喝酒如同灌水似的。
咽了咽口水,她也想喝一杯,可一众弟子没一个喝酒的,她一女子在席上怕是也难喝上一杯。
此时,季辰妍看着一桌好菜好生诅丧,一口肉一口小酒它不香吗?
手拿筷子戳着碗里的鸡腿寻思着,哪还有酒?
灶台?做荤腥菜会用到酒,想到此那开心坏了。忍着喜意左右瞧了瞧,把碗里鸡腿偷偷捏到手里,缓了半刻,没人关注她,便起身说要入厕。
一路小跑,来到了生火做饭处。果然台上还摆着两坛未开封的白酒,上天如此眷顾她,是何其有幸。
找了个碗,仔细刷了刷,哼着小曲儿,倒上一碗白酒,坐在暖和和的灶台前,俯身闻了闻,对着那清冷的月亮道:“来,干。”
抿了一小口,入口绵柔,也不辛辣,心道:“好酒。”
便一口鸡肉,一口白酒,好不自在。
可也就喝了一碗,便觉得那月亮可以揉捏了,灶台也翻了个,下一刻便就失去了知觉。
季辰妍又做梦了,好些个人她都不认识,绫罗绸缎、富丽堂皇、杯觥交错好不热闹,可又不知为何就暗伏杀机、刀光剑影的。
而那边,酒席散了萧权发现季辰妍不见了。立即知会了师父,拦下了即要回城的杜之遥。
杜之遥听后,紧皱眉头唤来手下询问,这一问差一点惊掉下巴。
季辰妍醒来之时头疼欲裂,昏昏沉沉的,抬眼便是粉缎床幔,俗不可耐。
想要起身,才发现被换了女装,手脚被绑,口中塞了帕子。
转脸一瞧,屋中有一圆桌,有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在独自饮酒。
完了,醒来后,季辰妍第一想法便是完了。
许是轻微声音惊着那男子,也许是他正好回头,那男子转身看到季辰妍醒后,喜道:“小娘子醒了?”
“我瞧着小娘子今夜好兴致吃了酒,为…为夫也想着喝一点。”
那男子双颊红晕,一看便是不胜酒力。慢着,他喊自己什么?
我呜呜几声,示意他把帕子拿掉。
他因饮酒走路不稳,东歪西扭的才坐到床沿上,用手搓搓外袍道:“我本无意绑小娘子的,我给你拿掉帕子你不许声张可好?”
看着这情形,他也是紧张,我点了点头。
上一刻还在灶台边上捏月亮,这会子怎么在这儿?
杜之遥对营里一向巡管有力,今日之事是营里松懈还是别的?
拿下帕子,没有时间多想,仔细瞧了瞧床边的男子,顿觉得有些眼熟。
“你是?”我拧眉问道。
“我姓秦,单名一个穆字。”
秦穆她认识吗?见过吗?思索间瞥到了圆桌上的扇子,顿时醒悟,他是那日与知县大人一起进院的,拿扇子的那位。
“你为何绑我?”我皱眉道。
秦穆又紧张的搓了搓外袍道:“那日,我在观中匆匆见过小娘子一面,便就…甚是喜欢。”
说罢,低着头接言道:“我现下还未高中,母亲不许我娶妻,可也同意给个通房的。”
“这些日子听之遥和父亲又谈起你,我便越发不能自已,夜不能寐。”说罢,秦穆的脸就更红了。
“我想着小娘子在那观中甚是清苦,便便…想要了你。”
我那日何等狼狈,这也能看上,是他眼瞎还是我狼狈的太过美丽?
“等等等一下,你可知我现下芳龄几许?
“我知道姑娘未及笄,这我知道的。”
“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