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辩学是以两派学院为题,在场的两院学子各不相让,青山学院是在高祖时便开办了学院,北梁史上出的官吏数不胜数,麓山学院虽好,却相比办学时间更久的青山学院还是略差了些,是以今日的辩学以青山学院为首的那一方学子获胜。
掌柜的让小厮把今日辩学获胜的奖励抬了上来,是一箱银子,共计三十万两,逐一分发到每个学子手中。
“顾少师,可是身体不适?”掌柜的分完了银子,转头看到顾相之脸色不好,遂关切问道。
“无妨,今日人多,有些闷,过会儿就好了,掌柜的去忙吧,有春羽在不必管我。”顾相之道。
掌柜的看了一眼顾相之身后跟着的少年,想了想便转身走了。
文仲见众人拿了奖赏便纷纷散去,遂走到辩台前,规矩的向顾相之行礼,“学生文仲,雍州平安县人,久闻顾少师大名,今日得见,倍感荣幸之至。”
顾相之看着眼前这个书生,他每次来仙客来不乏注视他的眼光,但有胆子走到他面前来的却只有他一人。
“文仲,好,我记住你了。”顾相之在他眼里看到了野心。
“文兄。”蔡蕴喜欢凑热闹,原本都跟着出去了,等他想起文仲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他人,便折回来看看,看到文仲站在顾相之面前,吓了一跳,这顾少师看似温和,其实最是冷情,慌忙道,“顾少师,文兄他今日才到京,没有冒犯到您吧?”
顾相之看他慌张的样子,头痛欲裂,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蔡蕴拉着文仲往外走的很快,“蔡兄,你拉我做什么?”文仲甩开他的手说道。
“文兄,我知道你对顾少师的崇敬之情,可他并不是你表面所看到的那么温和。”蔡蕴说道。
“你知道你想说什么,能在京都为官,且是掌权的官,都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文仲说道。
“......”蔡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你知道你想说什么,秋闱的路是我要走的,我之所以去找顾少师,只是想给他留个印象,我若高中,他能留我在京都便好。”蔡蕴说的对,没有好的家世,读再多书,也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唯有寻找到合适的靠山,才会有翻身的机会。
“文兄,你初来京都,我那院子还有一间房,你便与我住一起吧。”人各有志,蔡蕴也不好多说什么,便邀他同住。
文仲本想拒绝的,但想了想他离家带的盘缠所剩无几了,便点头答应了,“等过几日我手中宽裕些了再把房钱给你补上。”
“你跟我还客气什么。”蔡蕴笑道。
掌柜的把前堂发生的事都一五一十的向萧汝嫣说了。
“这些个文人平日的标榜自己如何学识渊博,对高门子弟多有不屑,更是对郡主你评头论足的,怎么现在让他们说了,他们反倒不敢了。”鸢尾气愤道。
“你气什么,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管不着。”萧汝嫣笑道。
“郡主,顾少师好像不太好。”掌柜的说道。
“他怎么了?”萧汝嫣急道。
“我就是见他脸色不太好,今日穿的衣杉也比平日的厚重得多。”掌柜道。
“我去看看他。”萧汝嫣急忙往外跑去,可刚到门口她便停下了,“算了,鸢尾把药交给掌柜的给他送过去。”
“郡主,您不去看看顾少师吗?”掌柜的接过鸢尾拿给他的药说道。
“算了,不去了,他现在怕我的很。”
三个月前她同顾相之一同被困在相国寺后山的雪洞里,他的寒疾发作,是她救了他,之后两人相安无事,只是她的性子就不是个老老实实待着的人,越看越觉得顾少师长得好看,便把脸凑到他面前去夸赞一番,顾少师大抵是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出了雪洞后便有意无意的躲着她了。
掌柜的来前堂的时候,顾相之已转到他常用的雅舍中了。
顾相之看着手中的药丸,只觉得熟悉,便问掌柜“这是谁给的?”
“是一位姑娘给的,说是这药可缓解您的头痛之症。”掌柜的是个人精,顾相之应该猜出来什么了,既然瞒不过,又何必再瞒,只是无需说破罢了。
“先生?”春羽看着这药丸,他不知其来历,是不太愿意他吃的,但今日确实是因他大意,没把先生常备的药带出来。
“无妨,我知道这药是谁给的。”顾相之没有犹豫,“烦请掌柜的代我谢过。”
“顾少师客气,若无事,我便不打扰了。”掌柜的转身离了前堂。
次日晌午,萧汝嫣睡得正香,鸢尾跑进来把她从床上硬拽了起来。
“郡主,王爷和王妃让您去珙桐院。”鸢尾急道。
“鸢尾,你是不是皮痒了,现在才什么时辰,我还没睡醒呢。”说完又倒下想接着睡。
“郡主,冬青过来说王爷给您请的先生到了,让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