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满意啊还是不满意啊?
楼赛郎还在纠结,楼欣月已经拿起了那个钱袋,打开口袋,朝里头瞥了一眼。
就见其中一大一小,一银一金。
小的金锭应该有二两,大的银锭有十两,加起来正好是三十两银子。
银子都给了,想来应该还算满意吧。
“走啦走啦!下午下工回来帮我做活!”
这一份银子到手,那还有过节时要挣的挂历钱呢!
姐妹俩吃掉了最后一块点心,出了茶馆,走到路口的时候,街上的人群,三三俩俩,都朝着一个方向涌过去。
“快些去看!听说已经出来了!”
“我那兄弟聪明,这次一定在榜上!”
“快些,不然去了挤不进去!”
楼赛郎眨眨眼,“这些人都着急忙慌地去做什么呢?”
楼欣月就算原本不知道,听了这只言片语的也明白过来了。
“这大概是县试放榜了吧?”
要不说咱自古以来就是考试大国呢,光是个院试就得考三回,县试府试合格后,才能考院试,就能称一声童生。
府试还得去州府考,院试呢,还得去栖云城考。
这次考中了,才能有秀才资格。
楼赛郎哦了一声,原本跃跃欲试的劲头也小了。
“哦,那大姐,咱们要去看吗?”
楼赛郎虽然嘴上这般说着,可是那忽闪的小眼神,早就泄露了她的小情绪。
“不看,咱家又没人去科考!”
听到楼欣月这话,楼赛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她就担心大姐再犯了从前一样的毛病。
“对对对,咱家又没人科考,去看人挤人有什么意思?”
去看那个,还不如去排队买刘瘸子家的烤鸡呢!
当姐妹俩已经回到住处的时候,县衙门口的照壁上,已经贴满了大红榜。
大红榜下,挤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有人惊喜尖叫,“中了!中了!我家少爷中了!”
也有人痛哭失声,“不可能!不可能!”
更有人摇头叹气,失落而走。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的年轻人从人群里挤出来,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旁边熟人向他道贺,“郑大郎,恭喜!”
“你那些同窗,考过了县试的也就只有你们两个了吧?”
郑玉郎矜持地向众人点头道谢,“多谢,多谢,这才不过只是县试而已……”
过了县试的总共有七十来位,他排名在中间。
可恨呀!
要不是……家贫影响到了他,县试又哪里只会是这般?
而这次去府城考试,虽然离着长兴县城并不算太远,也就是一日的路程,可去了府城,食宿费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
他郑家留下的几样值钱的物件,已经被他当得一件不剩了。
而他大姐那里……
郑玉郎眼中闪过阴郁。
他大姐不过就是来给他每日做了顿饭,给了他一串钱而已。
那串钱加起来都不足一百文,他大姐夫的亲娘,那个老虔婆,就逼上门来吵闹,那污言秽语,骂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他实在无奈,只得让那老虔婆看着他郑家有什么,搬回去抵账了事。
可笑那老虔婆,竟真的豁出老脸,将他家的一张枣木条案给背走了……也不怕闪了腰!
可如今他的路费又从哪里来呢?
郑玉郎心事重重地出了城,往石盆村方向走着。
他想到村子里那几位曾经向他示好过的年轻村姑们。
可惜,划拉来,划拉去,这些村姑们,怕是就算他愿意屈就,也弄不来银子。
不是家里穷得很,就是家里有凶悍的亲娘或者蛮横的父兄。
这般盘算下来,反倒是当初的楼月娘最好。
起码,楼月娘送给他的东西,她那个力气大会打猎的小弟,可从来没上门讨要过,顶多就是看到他的时候怒目相视罢了。
等走到石盆村,他的腿脚就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知不觉地就站到了楼家院门口了。
近两个月没过来,楼家小院的门口,都长起了两排野草。
铁将军把门,院门紧锁,原本院子里鸡叫的咯咯声,也不见了。
郑玉郎愣了下。
楼家姐弟俩,这是去了哪儿了?
楼家旁边的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郑大郎,你是来寻楼家姑姑的么?她们搬进城里去了呀!楼家小叔在城里寻了份活计,所以就搬进城里了!”
开门的是王家的小丫头,也得亏是这个才几岁的小丫头,不然郑玉郎这老脸可挂不住。
早先他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