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二,等刘彻下了早朝,阿娇的及笄礼也结束了。刘彻拉着阿娇上马,带着一队人马,一路向东去。
快日落的时候,几人在胶东一座山下停住。
穿过仙境般的桃花林,阿娇的眼前出现了一座精致的小院子,心中甚是欢喜,“这可是阿彻许我的小木屋?”
刘彻温柔点头,拉着阿娇往里面走去,“阿娇可喜欢?”
阿娇回握住刘彻的手,“自然,这院子可有名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阿娇觉得,桃夭二字可好?”
“自是极好的!”说罢,阿娇跑到桃花树下的秋千上坐下,一脸期待地看着她的少年郎,“阿彻,汝快来!”
刘彻嘴上虽说“都多大了,汝还喜欢小孩子的玩意儿!”但早已走到阿娇身后,轻轻推她荡秋千。
“吾不过十五罢了!”
“再过几年,汝该是孩子的娘亲了,汝说,孤和汝的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呢?”
阿娇认真思考了片刻,一脸傲娇,“肯定很好看,谁让吾和汝都这么好看呢!定然也和我们一般聪明!”
刘彻噗嗤一声笑了,绕过秋千坐在阿娇身旁,“确实,那阿娇打算何时嫁给孤,孤迫不及待想要见见我们的孩子了!”
阿娇轻轻推了推刘彻,“不害臊!”
刘彻将阿娇揽入怀中,靠在阿娇耳边小声说着,“孤四岁起就和阿娇姐在一处了,都九年了,用民间的话来说就是老夫老妻了,何来害臊一说?”
温热的气息打在阿娇的耳朵上,耳边情话缠绵,阿娇算是彻底栽在刘彻手里了,低头挡住自己已经红透的脸颊,“那汝去和皇帝舅舅和阿娘说。”
听到满意的回答,刘彻将怀里的人搂的更紧了,“好,等回宫孤就去安排!”
景帝和馆陶对这门婚事都很满意,所以刘彻提出来之后也就马上同意了,皇家婚礼重大,需要时间准备,景帝询问钦天监之后将婚期定在了明年六月初六。
因着刘彻和阿娇要成婚,景帝挑选良辰吉日提前给刘彻行了冠礼。因着景帝的重视,刘彻的加冠礼声势浩大,朝臣和各地藩王心中也已了然:太子根基稳固,无法动摇!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景帝后元元年六月初六,宜嫁娶!太子娶妻,声势浩大,整个长安都是喜气洋洋。
阿娇一早就被侍女们从榻上拖起来收拾,换好衣服之后,馆陶站在阿娇身后给阿娇梳发,“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堂!吾的娇娇,一定会是最幸福的人的!”
阿娇满脸笑意,“阿娘放心,阿彻一定会待我极好的,往后,阿娘也要多进宫来,女儿会想阿娘的!”
听这话,馆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放下手里的木梳,和从前一般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如今就要变成别人家的,吾有些舍不得了。”
阿娇轻轻拍了拍馆陶的后背,“阿彻和阿娘本就是一家人,哪里是别人家的!”
馆陶佯装嫌弃,吃味道,“汝一心便只有夫君,心里都没有阿娘了。”
阿娇噗嗤一声笑了,“阿娘怎的还和阿彻计较上了,阿娘在吾心中,自然是极重要的!”
母女两个嘀咕了许久,若不是有陈笙在一旁监督,怕是会误了吉时呢。
太子宫中,刘彻换好婚服之后乐的像个傻子,因为今日他可以终于如愿和心爱之人成婚了,可就在刘彻沉浸在喜悦中的时候,门外的黄门大喊,“皇后娘娘到”。
刘彻看见王皇后,笑着上前,“母后找孤何事?”
王皇后温柔地为刘彻整理了一下婚服后,吩咐下人离开,片刻,殿中只剩下母子二人。
王皇后从手袖中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交给刘彻,刘彻表示很疑惑,“母后,这是何物?”
王皇后一脸严肃,“这是避孕的药物,只要每日倒一些到……”
“啪”的一声,精美的瓷瓶碎成了渣渣,里面的药物洒了一地。
王皇后花容失色,一脸不可置信,“彻儿这是何意?”
刘彻的脸色很难看,说出的话也极其冰冷,“孤的孩子必定是阿娇所出,母后难道想让孤绝后?”
王皇后叹了一口气,“阿娇那孩子母后看着也是欢喜的,只是彻儿要明白,如今窦家和陈家势力极大,若阿娇生下长子,此后两家的势力必将更大,到那时,汝该如何?”
刘彻被问到了,殿中一下子安静的可怕,良久,刘彻那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这件事孤自会处理的,母后万不可插手。”
知子莫若母,王皇后明白了刘彻的选择,拿出一个和刚刚一模一样的瓷瓶,“避孕不是绝子,这药药效温和,不会伤了身子,他日彻儿坐稳了那位置,孩子自然可以要。”
待王皇后离开,刘彻一个人呆了很久,等快到吉时的时候才一脸笑意地走出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