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前元四年中秋那天六岁的阿娇随母亲馆陶长公主入长乐宫,母女俩刚下轿撵,大长秋就迎上来,“长公主,翁主万福!太后娘娘可盼着呢。”说完,便带二人入殿。
两人见到上座的窦太后,行了大礼,“母亲/外祖母,长乐未央!”窦太后见到这个许久未见的外孙女,尤其开心,招呼着她到身边来。
阿娇窝在窦太后的怀里,软糯糯的说着在堂邑国的趣事。“外祖母,吾和汝说,上月我养的一只小猫,生了一窝小奶猫,而且一个个都十分可爱。”
窦太后笑着附和,“那倒是有趣,阿娇改天带来给吾看看可好?”
阿娇笑嘻嘻的点头,随后嘟着嘴“自然是极好的,只是……”
窦太后一脸宠溺,“只是什么,吾的小阿娇怎会变了脸色,难道有人欺负汝不成,汝告诉吾,吾一定不会轻饶他。”
一旁的馆陶长公主笑了笑,“母后,她这是在怨吾呢,这丫头,自小就任性,吾怕她日后太娇纵,上月找了些先生教导她,她倒好,整天说吾欺负她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阿娇小脸一下子红扑扑,“母亲,本就是嘛,汝这样,吾哪里有时间找外祖母玩。”
窦太后笑着摸了摸阿娇的脑袋,“汝阿母是为了你好,不过馆陶,也不需要安排太多任务了,有吾在,吾看谁敢欺负吾的宝贝阿娇!”
阿娇摇了摇窦太后的衣角,撒娇道,“外祖母待吾最好了!”馆陶看女儿这模样,不禁宠溺的笑了。
午间,窦太后需要午睡,而馆陶长公主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阿娇闲着无聊,就在未央宫里瞎转悠。
路过后花园的时候,阿娇隐约听见对面有争吵声,“吾最爱的玉佩掉进池子里了,汝去帮吾捡回来吧。”
男孩奶里奶气的声音响起,“不,那是汝自己丢进池子里的,为何要吾去捡。”
“八哥,既然他不愿,吾和汝也只好给他点教训了。”
话音刚落,就传来打斗的声音,阿娇快步走了出去,嘴里大喊着,“住手,住手!”
那两个八、九少年见来人是阿娇,立马停止了暴行,地上的男孩身上肉眼可见的有一些伤痕,阿娇挡在男孩前面,质问那两个少年,“为何要欺负他?”
较年长的八皇子刘瑞笑着说,“吾只是想让他帮个小忙罢了,谁知,他这么小气。”
一旁的九皇子刘胜也附和着,“就是,兄弟之间,他都这般疏离,所以阿娇妹妹还是离他远点好。”
阿娇翻了个白眼给他们,转身扶起地上的男孩,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以后他就是吾的人了,你们欺负他就是欺负吾!”放下一句狠话就把人带走了。
男孩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小心翼翼地给自己上药,心里温暖极了,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他出头。每次负伤回去,母亲总要训他几句,她只会让他忍耐,不可伤了兄弟和气,引得父皇不满。
上完药后,阿娇眨巴着眼睛问他,“汝也是皇帝舅舅的儿子吗?”
男孩点点头,“嗯,吾是父皇第十子,刘彘,汝是阿娇表姐么?”
阿娇笑着回他,“是啊,以后有吾在,他们也不敢欺负汝了!”
男孩看着眼前笑魇如花的女孩,心中一种情愫开始生根发芽。
自上次阿娇给刘彘出头之后,以往爱欺负刘彘的皇子们都消停了,阿娇屁股后面也多了一条小尾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未央宫中,总是充斥着两人的欢声笑语。
十月,馆陶欲将阿娇嫁给太子刘荣。漪澜殿中,刘彘的母亲王美人一脸严肃地将刘彘叫到跟前,“彘儿,往后汝还是少和阿娇玩在一起。”
刘彘眨巴着眼睛,莫名心酸,“母亲,这是为何,汝不是让吾多与阿娇姐在一处的吗?”
王美人摸了摸刘彘的头,语重心长道,“是吾的疏忽,吾早该清楚,天之骄女,外祖父是皇帝,舅舅是皇帝,她的丈夫,也该是皇帝啊!”
小孩子心性不成熟,心直口快,将心里的想法全盘托出,“可是阿娇姐不喜欢太子啊,父皇早点已经封了吾为胶东王,胶东富庶,吾一定可以让她过更好的日子的。”
王美人无奈笑了笑,“彘儿怎知阿娇不喜欢太子,她亲口和汝说的?”
刘彘没了刚刚的自信,像个泄了气的气球,“未,未曾。”
王美人轻轻拍了拍刘彘的肩膀,“若成了太子妃,以后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心动?”
刘彘摇摇头,“不,她不一样的,吾要亲自去问问她。”说完就跑了出去,王美人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刘彘刚跑到两人经常玩耍的花园就看到阿娇和刘荣在一旁的亭子前。女孩穿着红色的曲裾,耀眼极了,少年一袭白衣胜雪,清尘脱俗。刘荣将一捧木芙蓉交给阿娇,阿娇接过的时候脸上满是笑意,远远望去,真像是一对璧人,但这,却深深刺痛了刘彘的心,他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