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桶桶桶里是不是装了人头头头头头！”
崔灵美无语道：“大爷，您怎么会这么想，我这里是面团，想借您的馕坑烤个...唔，类似馒头的东西。”
大爷探头一看，拍拍胸脯：“吓死我了。不好意思啊孩子，大爷刚才在看悬疑小说，有点入迷了。”
崔灵美心说这没啥，她理解。
她以前也爱刷那些讲凶杀案的短视频，刷完整晚都惦记，就怕床底下趴着个人。
跟大爷解释清楚之后，崔灵美把汤桶搬到了屋里，借用大爷的灶台把一大块面团揪成大小均匀的面剂，再团成圆球，都弄好后，在表面沾上一层白芝麻，这汉堡胚就算准备好了。
只不过汉堡胚没法像馕坑饼一样老老实实贴在坑壁上，大爷就翻出了一个小铁架，让她把面团放在上面，他再把铁架慢慢放到坑底。
别说，这么一弄，居然还有点像是烤箱的模样了。
要是汉堡卖得还不错，回头崔灵美打算在院子里垒一个烤箱出来。
大爷把一架子面团放下去，回身擦了擦汗：“孩子你弄这么多馒头干啥呀？回头冻上慢慢吃？”
“不是的，我拿到外面去卖。”崔灵美回道。
大爷抠抠脑袋：“烤馒头还有人买了？啧，世道变了。”
“大爷，我这个是用来做汉堡的，到时候拿到大学门口去卖。”
“哦哦憨包啊，大爷知道，知道。”
崔灵美：……我感觉你好像不太知道。
“哎？”大爷忽然扭头惊叹，“你没有店啊？这大冷天的，就在路上卖东西？”
崔灵美点点头：“刚开始做生意，还租不起店，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产。”
大爷：“你没有，我有啊！”
崔灵美：？
“你大爷我别的不多，就店面多！说吧，你看中哪条街上的店子了，看上哪儿的大爷都有！”
崔灵美：……她这是遇到骗子了吗？
不过，她转念一想。
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确实出现了一批炒房热潮，这次能重生回来，崔灵美本也准备赚钱后在手里存些房产，到时候再赶上几次拆迁，别提多美了。
但崔灵美惊讶于有人比她一个重生回来的人想法都要超前。
租个店面这想法其实崔灵美也早就有，要不是手头太紧，谁会愿意零下二三十度在外面摆摊。
大爷看有戏，赶紧把崔灵美拉到一旁：“其实这些房子也不算是我的，是人家欠我钱，赔给我的！我一人儿我也用不过来啊，租也租不出去，这年头谁还没个房子住了？”
这话说得真没错，这年头只要有份正经工作，单位都能给分套房子住，谁会无缘无故多租一套放着呢。
崔灵美一听这房子不是大爷买来的，于是毫无负担地就开始砍价：“大爷，你那有没有便宜点的？比如…一个月10块？”
大爷一瞪眼：“哪有那么便宜的房子！你这孩子净欺负大爷！”
他话锋又转：“不过也不是没有便宜的，你不是在大学那摆摊吗？就那对面，大爷有个小门店，空着呢，你要的话，一个月100，咋样？”
“60。”
“75！”
“70。”
“…80。”
崔灵美莞尔：“成交。”
大爷咬牙：“你这丫头真会欺负老头。”
馕坑里散发出面包的香气，在大爷的帮助下，崔灵美把铁架慢慢抬了出来，别说，馕坑口是真暖和，吹得她脸颊都泛红。
刚出炉的汉堡胚一个个饱满蓬松，崔灵美拿起一个捏了捏，软硬适中，烤得刚刚好，她从中间掰开，里面的组织细腻匀称，让崔灵美这个面包脑袋很想赶快咬上一口。
大爷凑过来：“这东西就这么直接吃？看着都没有我的馕好吃。”
崔灵美：“这里面还要夹上菜和牛肉一起吃，很好吃的，晚上我给您带几个尝尝。”
他们俩约好了出摊前去店面看一眼，再决定要不要租下来。
大爷点头：“行行行，我也尝尝你们年轻人吃的憨包。”
带上烤好的四十几个汉堡胚，崔灵美和大爷说了句晚点见，就骑上车走了。这次她换了条路骑，结果这条路原本结了冰没人清理，这会儿又下了一层雪，滑得苍蝇都站不住脚。
刚好一个转弯，从旁边走出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崔灵美躲闪不及，整个人连带着车一起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