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枝下午的意外并没有告诉众人,只有陈凌和许新寒知道。宴会结束后,许新寒才将这事告诉了父母。
“怎么不早点说?”刘敏宜脸色剧变,拉着浅枝的手不断打量她的气色,“这气色也不太好,得多补补。姚姨,明天多买些补身子的食材。”
许靖迅速联系了第一医院,让许新寒现在就带浅枝去医院检查。
“叔,姨,不用这么急,我现在还好好的呢,新寒明天带我去医院就好了。”
“这是什么话?”向来温和的许靖板起脸来,显出几分严厉,“身体是大事,我这边联系好了第一医院,你们现在直接过去就好了。”
浅枝拗不过新寒父母,接近半夜还是跟着许新寒去了医院。
“半夜不睡觉身体才容易出问题吧。”浅枝打着哈欠坐上后座,小声嘀咕了一句。
许新寒眼底染上一点笑意,指挥着智能系统:“去桐栖酒店。”
“嗯?不是去医院吗?”
“我们去外面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去医院。”
“那叔叔联系的医生咋办,这样不是耍人吗?”半夜麻烦别人不好,打过招呼了又失约也不好。可是叔叔也是担心自己身体,要怪还是怪自己的身体不好。浅枝的心情忽然低落下来。
“放心吧,医生也不希望半夜折腾,趁医生还没出门我就打过电话了,”许新寒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困了就睡一会儿吧。”
“嗯嗯。”浅枝也没跟他客气,靠着他就闭上了眼睛。
许新寒注视着她恬静的睡颜,一动也不敢动,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
“如果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该多好。”他想。
桐栖酒店是卫浅枝名下的企业之一,也是卫家少数保留的企业,现在的浅枝或许还不知道这件事。酒店里有卫浅枝的专用套房,许新寒将浅枝从车上抱下来时,浅枝只是眯了眯眼,然后继续舒服地靠在许新寒怀里。
“晚安。”许新寒给浅枝收拾妥帖后就去了另一间卧室,两间房相通,中间有一扇屏风隔着,浅枝只要喊一声,他就会第一时间来到她身边。
这晚浅枝没有做梦,只觉得睡得舒心。第二天,许新寒带她用过了早餐便赶往医院,也确实按照陈凌的嘱托给她打了电话。
“怪麻烦的。”浅枝小声抱怨。
许新寒摸了摸她的头:“大家都担心你。”
检查结果并没有异常,许新寒拿着报告单一言不发,倒是陈凌一直追问浅枝这种情况是否有别的可能。
浅枝按下她紧张的手,安慰她不必担心。
“昨天确实是我疏忽,以后不会了。”许新寒给两人道歉,浅枝见状忙摆手让他不要自责。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总不可能和许新寒寸步不离,就算发生意外也怪不到他头上。
陈凌皱了皱鼻子,吐槽浅枝心太好。
“要是换旁人,得让你吃不少亏。”陈凌瞧着浅枝那么多的追求者里,也只有许新寒配做一个护花使者。
前年卫浅枝被诊断脑癌晚期的时候,自己都已经绝望,是许新寒硬生生坚持了下来,为她争得了一丝生的希望。
唉,做到这份上也是难得,陈凌没有再说话。
“那你们早点回去吧,我下午还有一个项目要谈,先走啦。”陈凌朝二人摆摆手。
目送陈凌离开,许新寒收回视线,问浅枝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可以带她去看看。
“去江边吧。”
这座城市因祝岭和祝岭江命名,祝岭江穿城而过,留下宽阔的江道,大桥如同巨兽横跨在江面上,连接川流不息的城市两端。
许新寒推着浅枝在江边散步,感受着温柔的江风,在一团喧闹的,夹杂着儿童嬉笑、爱人呢喃和空灵歌声的氛围中,浅枝仿佛感受到了生命的意义。
“好想去最北端看雪,去最南端看海,去江南看烟雨,去西北看大漠,去西南看群山。”脑海里不知怎的浮现出这样一段话,好像是自己的记忆。
她兴奋地张口想喊出声来,却在一层浪扑向她时闭上了嘴巴。
得慢慢记起来,然后给大家一个惊喜。
中午,许新寒挑了一家江滨中餐厅,说卫浅枝以前比较喜欢这家。两人选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可以看见不远处的祝岭江,此时没有风浪了,有几艘中型货船在平稳的江面上缓缓航行。
“看来失忆还是有点好处的,比如我坐在这里,就不觉得这里是我看倦了的风景,反而觉得很新奇。”浅枝笑道。
“那等你看倦了我们再去其他城市。”
浅枝将刚才脑海中浮现的那段话说了出来。
“好啊,随时都可以去。你想什么时候走,我来安排。”
浅枝试探问道:“难道我以前没有这个想法吗?”
许新寒偏头认真想了想:“没有,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江南和海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