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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变(2 / 3)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陆家好歹官宦人家,谁这么没礼貌?

小厮急匆匆跑去开门,刚打开一条缝,就有人一脚将门踹开:“来人,将陆常溪家眷全都抓起来!”一群人立刻冲了进来,将陆家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知锦只扫了一眼,立时便明白这些人为何如此嚣张——南城兵马司,专事巡捕之事。这帮人上门,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敢问陆家犯了何罪?”陆子羡反应最快,上前一步挡在他母亲面前,冷声道。

“何罪?”领头之人冷笑一声,从腰间拿出一张逮捕令,在陆子羡面前一抖:“看好了,圣上亲命:陆常溪贪功冒进,蓄意挑拨矛盾,影响边境安稳,居心属实可恶!着全家缉拿归案,等待问决!”

陆子羡盯着那张逮捕令,脸色黑了下来。逮捕令白纸黑字,加盖了兵马司专用公章,再看这帮人行事作风,想来不是作假。但直觉告诉他,他爹绝不可能做这种事。

“不可能!”陆夫人面色苍白,拉住要动手的卫兵,声泪俱下道:“常溪不会干这种事,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请你们再好好查查!”

“废话少说!”领头人大手一挥,“来人,将他们拷起来!”

“官爷!”沈夫人怕陆夫人受伤,焦急地边扶边道:“真相只有陆老爷最清楚,他现在远在登州,何不等他回来问个明白?”

“回来?”领头人打量了一眼,讥笑道:“从哪儿回来,阴曹地府么?”

陆夫人愣在原地,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我说。”领头人故意弯下腰,对着呆呆流泪的陆夫人,一字一句地笑道:“陆常溪,他死了。”

陆府上下一片哗然。陆夫人瘫软下去,被沈夫人眼疾手快扶住。小厮惊恐地缩成一团,丫鬟们哭哭啼啼,连马匹都不安地嘶叫起来,哭声、喊声、马叫声交杂在一起,混乱而喧闹。

唯有陆子羡一动不动。

他垂头站在原地,仿佛一尊冰雕。只有微微颤抖的手指和苍白的脸色,些许暴露出他此时心情。

沈知锦看着他,心里像被狠狠揪了一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难怪上一世,他性格大变。

难怪上一世,他幡然改途。

难怪上一世,他起兵造反。

沈知锦倏地想起那天在南街,挑眉看她的陆子羡。

那时他斜倚墙上,懒洋洋说她还算聪明。那时他悠哉悠哉,说她欠他一个人情。那时他不置可否,说他等着那一天。

一个是阳光下坦然而笑的少年。

一个是记忆里阴沉狠绝的逆贼。

两个身影在沈知锦脑海中不断闪回,最后重叠成眼前微微颤抖的陆子羡。

“我等着那一天。”

沈知锦猛然清醒过来,上前一步截住正要套镣铐的卫兵。

“住手!”

所有卫兵“刷”地转向她,单手迅速按在刀上,大有沈知锦一动就拔刀的势头。

沈知锦却毫不畏惧,大声问道:“敢问官爷,陆常溪的定罪文书下了吗?”

领头之人哼了一声,不屑地斜了她一眼:“证据确凿,待走完审问流程,自会下达定罪文书!”

“那就是还没有了!”沈知锦挡在陆子羡身前,大声质问:“本朝有规定,没有文书就是没有定罪。既然尚未定罪,陆夫人便仍是朝廷命妇,不得戴镣铐!”

沈知锦说得掷地有声,一众锦衣卫都怔了一下,连领头之人也忍不住打量了她一眼。

这是沈知锦在上一世学到的。

当时许景彦得罪了人,官府派人来抓她,她那时不懂反抗,傻乎乎就戴上了重重的镣铐。镣铐太重,磨得她手脚全是血,她实在痛得不行,将身上所有的首饰都给了一个狱卒,才换来一支小小的药膏。

大概是拿了东西于心不忍,那狱卒这才告诉她,其实她可以不戴镣铐的,只不过是那些人故意整她罢了。

那时她毫无办法,只能默默地涂着药膏。没想到上一世的痛苦,倒成了这一世的经验。

领头之人被呛了一下,忽然又笑起来:“就算拷了又怎么样,死罪已定,难道还有人会为这事申冤?既然你一心要与朝廷作对,不如将你也一并拷了!来人!”

沈知锦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她知道这帮人素来嚣张,没想到竟然如此嚣张!

若是连她都被逮了进去,那沈家和陆家恐怕都在劫难逃!

“你敢!”

千钧一发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沈夫人上前一步,怒斥道:“沈家乃将军之家,有军功在身!你们没凭没据就敢抓人,莫不是跟北狄通气,要扰乱军心,毁了朝廷基业!”

几句话振聋发聩,将在场众人都震了一震。

领头之人怒气冲冲,手上动作却已经停了。他冷眼瞧着沈夫人,半晌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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