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身份?到时候后悔不要再来同我聒噪。”
“既然你如此说,我便应允了,他日若重光问起是谁出的主意,我便说是你。”
白玉函愣住,只见长月噙着笑,宽大的袖笼负在身后,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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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叠青山绕云飞,清风熏得人醉……”正午时光,重光眯着眼躺在无忧树上,抱了坛桂花酿,眠中呓语,慵懒地捻了首酸诗。
日阳穿过参差的枝桠照在脸上,她手搭凉棚,侧转了头朝向游廊方向看过去。
只见玃如焦急地拦住了长月的去路,“上神,幽关那种地方十分凶险,您之前渡了好些灵力给华瑛和重光,如今修为耗损,再跑去幽关犯险,玃如很难想象后面会发生何事?玃如的职责就是保护您,我决不让您前去。”
长月嗯了一声,绕过他,径自走自己的,“此去幽关是势在必行,你放心。”
重光见他袭了一件天清素纱禅衣,闲庭信步地朝她走来。
她趁机从树上跳下来,“凤涅呢?你把它还我。”
长月威严的立在砖甸子上,“凤涅不见了么?你晓得丢在了哪里?会不会,被你落在净炼池了?”
她觉得他在明知故问,“上次在上神的温泉里,我想你应当看到了,如今定是被你收着了。”
长月挑眉,“不要臆测我。”
重光有些恼,“我的事,你怎的就这么不上心?”
“我对你不上心么?”
“肉眼可见。”
“你有肉眼吗?你是化生。”
“是啊,你我都是化生,不过我占了先机,已看过你的本体,也不怎么样嘛。”
“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
“我怎样看你,对于你来说都无关紧要吧?”
“这个嘛,我倒从未想过。”他悠悠踱步走近她,“我瞧你很闲?要不要同我去昆仑墟?”
重光被呛他得搓火,“我、不、要——”
“在修罗界的灵根不要了?”
“要!我要!自然要,必须要!可是与昆仑墟有什么关系?”
长月负着手,娓娓道来:“昆仑墟脚下有一物,在弱水幽关中名叫乾坤鼎,你那灵根放在修罗界早已多时,修罗界至阴,需要阳盛之气将其化中和,故以咱们这一趟昆仑墟势在必行。”
重光犹疑,如今以她的想头,早已把原著剧情的路线改的面目全非。
“看来你是没有异议了。”长月趁她怅神的功夫,长袖一挥,将她带走了。
未等她回应,他拎起她的皓腕,烟霭广袖氤氲丛丛,二人已站在幽关的隘口处。
“你问都不问我,就强行把我带过来了?”
长月望向远方,“我问过了,是你默不作声,自然当你是答应了。”
隘口风大,是一道人字形螺旋关隘,阴风烈烈吹着她,冷嗖嗖,恶凛凛,犹如猬栗的芒,无情地刮喇着她的脸颊。
她在修仙时《山海经》看的最多,但凡修仙为仙者,三界之内无有不知,昆仑墟下有着一道万物不生,鹅毛飘不起的弱水之渊。
然而它下临有黑池,实则为一泓深不知几丈的潭渊,相传地蟒精生于这黑池中,倘或弱水夜半,时常能听到他那清彻缭绕的歌声。
一只以歌技著称的地蟒精,如今远在天边,近在咫尺,重光心中涌动着好奇感,那只地蟒精若幻化了男身,是温润儒雅的郎君?还是修晳清俊少年?她一时有些憧憬了。
“听闻,此处有一泽黑池,那里面宿着一只会唱歌的地蟒精?”
长月眉挑得更高了,“收起你的好奇心,否则旁人便觉得你孟浪,女仙中的流氓。”
神霄九玄神女一脉受九天玄母天尊福荫,猰貐兽见神女如见天尊亲临。
她很清楚若进了幽关,真不知那猰貐兽是畏惧不出,还是匍匐倒地的赶着前来拜谒在她脚下?
她扁了扁嘴,“我走了……”
轻盈的鲛绡随手一拂,转身便要遁去。
长月抬手用天罡罩,罩住了她,“看出来这几日你功法大增,却未见你打杀四象山里的两只凶兽?倒是这逃遁的本事,运用得炉火纯青了?”
重光反唇相讥:“我生性良善,不忍杀生,大概修的只是守成的法术。”
“也难怪,论出手、剑锋、力道,你都不够利落。”长月弯了弯嘴角,“毋宁说,更像是在绣花。”
重光不屑,“绣花便绣花,我是仙女子本就柔弱,更没什么野心,只盼上神能发发慈悲,放我回去当个会绣花的小咸鱼。”
长月拿话噎她,“我很疑惑,上次在四象山,你不是很热心么?为何来到幽关,你竟如此抵触?”
她也不气馁,反而微微一笑,“我不过是很气你没经我应允,便随意拘我来此,依你这唯我独尊的性子,更不想被你牵着脖子走,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