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烧毁,也该几千两银子修缮。”
好像昨晚那把火烧到陈大人的头上,她立刻怒发冲冠起来,“可臣听闻,昨夜火势不大且扑灭及时,哪里用得到几千两银子,陛下莫非又要兴建宫室?”
她慷慨叹息道,“科举不降下人才,上苍却降下灾祸,陛下不能反省自己,却依旧穷奢极靡,岂不是让天下寒心?”
江昭看她唾沫星子飞溅出去很远,佩服她气势汹汹。
但不必等她答复,方才沉默的史珥便出列反驳道,“陛下惊悸之余,想要修缮宫殿,加强治安,保卫陛下,这世维护我大周朝的根本,陈大人身为人臣,却不担心人君的安危,反而沽名钓誉,老臣想知道,陈大人是什么居心。”
说完,便遥遥向凤座上看一眼,江昭明白了她的意思。
做君主不方便做的事情,她替君主做,不方便说的话,她替君主说,大周第一奸臣,不愧如此。
还不等江昭做出反应,她身边刑部尚书又出列道,“臣以为,陈容忤逆君主,罪当诛。”
吏部侍郎也出列,正色道,“陈容忤逆君主,罪当诛。”
“罪当诛”此起彼伏,不是昏君和奸臣相互配合,简直是史珥想逼死谁,就逼死谁。
就连坐在凤椅上的江昭都没机会说话,她定睛看着史珥,她正在首位得意自矜地笑着,江昭心中生出莫名的怒意,又将目光投向陈容,她早已经气得浑身发抖,也不辩驳,眼神定定地望着殿内金柱。
江昭忽然想起书中陈容的死因,被诬陷谋反,当堂碰死在金柱上。
莫非,陈容心中还有这样的打算?
号令侍卫拦住她?来不及了!先保住她性命要紧。
她默默攥紧了案前的一方玉砚,在陈容即将血溅大殿千钧一发的时刻,将玉砚掷到她腿上。
她也忘了原主体弱,顾不上铆足了劲震得发麻的虎口,忙看陈容的情况。
陈容本来年岁就大了,被玉砚打中,栽倒在大殿波斯毯上,哪里还能在爬起来,大臣也都一片错愕,愣在原地,本以为今日陈容必死,没想到是这样结局。
“还不拖下去!”侍从们忙把可怜的陈容拖下去,陈容顾不上伤腿,被拖出去时还喊着要陛下怜悯苍生。
苍老悲凉的声音如鞭子一样打在江昭神经上,她一阵头疼,满腔怒火又不能明说。
“大殿上闹出血光,你们是嫌朕活得长么,一个个不能为朕分忧,还让朕受如此惊吓。”话没说完,就一阵气喘,江昭伏在凤椅上咳了起来。
史珥先回过神,才觉得不对头,今日明明是要逼死陈容,怎么突然只剩下发怒的陛下。
但她还是迅速适应了眼前的变局,微微一笑道,“臣难逃其咎,银子的事情交给微臣,微臣保证让陛下放心。”
江昭哑着嗓子道,“还是史大人让朕安心。”
她垂下眼帘遮掩杀意,咬着牙敷衍这位残杀忠良的好丞相。
“张大人,我们如今有大麻烦了?”史珥拾阶而下,因为年纪也不小了,动作和腔调一样,都慢悠悠的。
户部尚书张桐一向是老狐狸一个鼻孔出气的,忙劝慰道,“陈容不过一个言官,能成什么大气候?”
“麻烦不再大殿上,再陛下昨晚的旨意里,昨晚她们怂恿着陛下重审案子,陛下被她们说动了心。”
张桐明白过来,顾寒舟的案子归刑部审,若是真审出些什么,她们文举受贿的事情也东窗事发了。
她眉毛皱起来,“若是我们能先发制人就好了,但她被软禁家中,谁也插不进手去。”
史珥话有所指道,“如果能让她下狱就好了。”
张桐眸色一亮道,“莫非史大人有高见?”
“张大人想想,如今最着急的人是谁?”
张桐思忖片刻,顾寒舟爱兵如子,如今她身陷案件,最着急的无非是她的家人和留在京城的顾家军,看史珥的意思,是想挑动顾家军闹事,才有由头将顾寒舟送进监狱呢。
她点点头,笑道,“在下明白了。”
批了一个时辰的折子,江昭已经头晕脑胀,她早已经将小时候毛笔班的基础忘得一干二净,但好在昏君平常同意的折子只用主笔圈画就算完事。
画圈嘛,谁画得都差不多。
半天恶补,江昭心里已经有了个猜测。
大周虽然富庶,但是钱不再国库,百姓的口袋里也少,钱财不会凭空消失,肯定花在什么看不见的地方。
史珥就是一个,光是剧情中的通敌叛国,就让他府中金银几世儿孙花不尽,再加上他肯定有或多或少灰色产业。
而她想要重整军队,远击柔然第一步就是搞钱。
她长叹一口气,依靠在玉枕上,把书罩在脸上,这才回味过来腹内空空。
宫娥刚好进来问道,“陛下,该用午膳了。”
江昭把书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