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有钱了,考不考虑,养一个?”
唐雀被呛得咳了咳。
陈嘉禾乐得哈哈大笑。
做完这一站,两人马不停蹄直奔下一站。
做头发时,唐雀眼皮打架,睡着了。
被陈嘉禾叫醒时,她还没回过神来。
抬眸,直直对上面前的落地镜,清晰地映出了自己。
酒红色,大波浪。
她第一反应是吓了一跳。
细细看过后,回过味来。
好渣,劲劲的。
她抬手给Tony竖了个大拇指。
换了发型后,唐雀爱上了照镜子。
说不出哪变了,就是不一样了。
网上说换个发色能换种性格,原来是真的。
经过高中那件事,她总爱挑自己的刺,处处不满意自己的身材长相。
以前总想着,再温婉一点,再无害一点,再靠近他喜欢的类型一点。
其实她何尝不是在为难自己。
他不喜欢她,又不是她的错。
是转念没眼光。
弹指之间,到了周六。
聚会定在周六下午,当地有名的茴香楼。
唐雀提前化好妆,背上新入手的包,踩着高跟鞋出了门。
反锁好门,刚好遇上隔壁家的阿姨。
阿姨上下打量她,嗤笑一声,转头跟同行的大妈说,“哪来的骚味,你闻着没?”
唐雀顺着她笑,“是啊,一股老母鸡味。”
“你个小贱蹄子,穿这么骚出去接客呢。”
“对,接你爹。”
被人泼脏水,不用自证,直接连桶带水扔回去。
上一次吵架失败后,唐雀暗暗记在心里。
闲来无事,搁家里苦练了一个月心眼子。
看来学有所成,这不,都快把人气昏了。
阿姨冲过来要打她。
电梯门刚好关上,唐雀大笑。
她不经意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出门前,她害羞,披了件小外套。
她想了想,将外套取了下来,搭在臂弯。
何必遮遮掩掩,她这样挺好看的。
酒红色长卷发,漂亮眉眼间满是恣意。
果然说钱能养人呢。
下午五点半,陈嘉禾准时开着她那辆冰莓粉taycan,接上唐雀。
陈嘉禾盘起了头发,头上别的珍珠发夹,露出优雅的天鹅颈。
“我还怕你会觉得不好意思,画蛇添足披件外套,看来是我多虑了。”
“你没多虑,是我想通了。”唐雀扬了扬手上的外套。
“想得好啊。”
车内音响放着旋律动感的音乐。
等红绿灯时,陈嘉禾握着方向盘,突然笑起来,“咱们这像不像复仇者联盟。”
“有那味了。”
车程不远,两首歌的时间就到了。
在车库里停好车,陈嘉禾将运动鞋换成高跟鞋,两人坐电梯上楼。
中途上了一波人,她脚步往后挪。
电梯闷热,人挤着人。
唐雀以手作扇,没抬头。
有漆黑的投影覆过她。
是个男人,好像挺高。
陈嘉禾忽然捏了捏她的手腕。
她转头,用眼神询问她。
陈嘉禾抿着唇,给了一个眼神。
心里有隐隐预感,顺着视线看去。
唐雀扬睫,离得近,近看到他琥珀色的瞳——如她儿时最爱玩的弹珠。
电梯明亮,又好像很昏暗,映得人儿似真似幻。
她被晃了下心神。
唐雀连忙回捏了一把陈嘉禾。
靠,转念这小子怎么越长越帅了。
幽闭的小空间里,他叫她。
“小鸟。”
他声音不大,像在她耳边说话。
唐雀却像被榔头砸头。
她想维持体面,刻意弯起唇角,让自己看起来冷漠又疏离:“你是?”
他肩膀抖了下。
光太亮,唐雀虚起眼睛。
他在笑。
一如高中,绚丽的舞台灯光落在他的发梢,泛着奇异吊诡的光。
即使身穿校服,即使身在人海,气质也是独一份的高邈。
在无数的起哄声中,那双漂亮的琥珀瞳烦躁又反感地看向她。
他露出一个冰冷的讥笑,唇齿轻启:
“小鸟,照照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