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暗卫将一封信笺交给穆梓凯,信中未写半字,只画了一只眼睛。
“让他们都回来吧,不必寻了。”
暗卫示意,身影一闪便又消失不见。那信笺被穆梓凯放在一旁,好似有什么东西也跟着落下了。
站在一旁的尚云这才开口,“四爷,阴阳先生的传信。”
纸条在火中燃尽尚云犹豫再三开口道:“有一事属下想不通。”
“说。”
“从南穆其他地方将药引送入京,虽价格贵些,但时间会短很多,为何圣上还要派九爷去西戍那么远?”
“制药需要高纯度的药引,西戍是原产地。”
“可是……”
终风见尚云还要再问,轻轻推了一下他的手肘。今日下的圣旨,明面上是要穆梓凯为这次灾情想办法,可这里头隐含的意思呢?若是这一次撼动了王家这颗大树,穆梓烨就是渔翁得利,若是未能将王家连根拔起,穆梓烨也不会被牵连分毫,将他派出去就是要让他远离风暴中心。只是苦了自家四爷,每次都被拿来当刀使。
穆梓凯看了尚云一眼,话头一转:“本王听说与归里有个门房总是流连赌坊?”
“这……”尚云心里咯噔一下,九姑娘最近不在与归,府里有些人确实懒散些,若是有一个两个偷偷跑出去玩两把也是有的。
“把他给本王带过来。”
门房被拎到穆梓凯面前时还未反应过来,他在与归做门房本是接了他父亲的担子,他父亲守了那个宅子一辈子,待他父亲死后,九姑娘知他整日游手好闲每个正经事做,便让他来了府里接他父亲的班,这样他那个多病的娘也放心些。父亲从未同他说过差事的事,他到与归的日子也不长,所以并不清楚那宅子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也还未曾见过穆梓凯。
但门房是知晓尚云在与归里的地位的,见尚云来势汹汹他心里也有些慌,难道是自己“取”了些府里的东西被他知道了?不该啊!自己已经如此小心了。
跪在地上时,门房还在心里盘算,眼前这位虽然没有见过,可见尚云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肯定是个有身份。
终风将一本账本丢到门房跟前,门房赶忙将东西捡起来,“这,这位爷,小人不识字啊,您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
终风:“这是你在大大小小的赌坊欠的账,巧的是这两月居然还了个七七八八。”
门房一听这话连忙磕起头来,“小人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家中老母治病需要钱,所以才想要博一把,大人,大人饶命啊!”
“主子看在你父亲守宅多年的份上,特意让你入府做事,你居然干出这种事来!”尚云一脚将门房踹倒,踩在他心口。
“尚哥,尚哥饶命啊,小的是一时蒙了眼……咳……”
门房口中吐出了血,穆梓凯这才挥了挥手,尚云便送了脚,把门房一把拽起来。
“你若是能将偷了的东西还回来,九姑娘或许能饶你一命。”穆梓凯见门房面露难色又接着说道:“或者替我们做一件事,这样等九姑娘回来,替你说几句好话。”
“您,您说,小人能做的,咳,一定做,一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