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的时候要专心。”
肩膀被穆梓烨拍了一下，回神时手里的弓已被扶正，慕川将弓弦拉满瞄准箭靶，松手间只听得箭矢穿风而过。
正中红心！
“好！”
慕川听到叫好声转头去看，没想到还是熟人。
“这位小兄弟看着弱不禁风的，实则深藏不露。王爷，您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物怎么不早些为本将引荐啊。”莫龙一边搭住穆梓烨的肩膀，一边状若无意的打量着慕川，“小兄弟看上去有些面熟，咱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冲着莫龙行了一礼，慕川开口道：“莫将军。”
这下莫龙更觉着熟悉了，他看了看穆梓烨，“是在哪里见过吧？”
“嗯。阿九，今日就到这里，再过一个时辰就该校场操练了。”
校场操练慕川一个女子在这里确实不合适，虽说莫龙没认出她是女子，但操练时那么多士兵在，未必没有一两个眼尖的看出些什么来，于是慕川顺着穆梓烨的话应下了，向对面两人又行一礼准备告辞。
“等等！”
慕川回头看着穆梓烨不知他还有什么话要说。
“明日本王带蟹到你府上。”
蟹？慕川对着穆梓烨摇了摇头，“要出一趟远门，很久才能回来。”
穆梓烨仔细打量着慕川的表情，“这么巧？”
“嗯。”慕川也没想到这次的任务这么急。
“你今日说欢迎本王常去你府上，可转头就要走，这让本王怎么信你？不如这样，你放个信物在本王这里，等你回来，本王便拿着这信物去找你，不怕你不认账。”
“行！”慕川在身上摸索着，她今日穿着男装为嫌繁琐连块装饰的玉佩都没带，真不知能给穆梓烨什么东西做信物，找了半天终于是将手伸向了头顶，那玉簪是街上随便买的并不贵重，不知道能不能行？
“总不好让你披头散发的回去，不如就用这个吧。”像是看出了慕川的意图，穆梓烨在她拔下簪子前开了口。
顺着穆梓烨手指的方向慕川看向了自己的腰间，那是平日里带着擦汗用的手帕，今日因拔箭的时候脏了手这才拿了出来，用完之后慕川就随手别在腰间了，没想到穆梓烨会要这个。
“这个就行吗？”慕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只是个普通手帕而已，用的也是寻常面料，并不贵重。
穆梓烨看着帕子上绣着的“慕”字肯定道：“行。”
有些半信半疑的将手帕递给了穆梓烨，慕川便又道了一次别，转身走了。
莫龙站在一旁打量着她的背影有些疑惑，“王爷，您要个男人的帕子做什么？”
穆梓烨笑笑不回答，自顾自的往更换衣物的地方走去，这更勾起了莫龙的好奇心，但他心里清楚穆梓烨不想说的事情就是把他绑在凳子上用铁锹撬开他的嘴他也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无奈的摇摇头，莫龙只好快走两步到穆梓烨身边，“您最近怎么奇奇怪怪的。”
“你还不是一样，回京之前都是叫的九爷，怎么入了京就一口一个王爷，一口一个您的，听着怪别扭。”
莫龙抓了抓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人多嘴杂嘛，父亲说了在京中还是要论论朝礼的，再说了您不也喊我将军了。”
确实，自己不也下意识的把称呼给换了？真是不自在！说到这儿穆梓烨又想到今早在与归里满屋子的笑声，似乎好久没那么真心的大笑过了。
将手里的帕子收进袖内，穆梓烨状若无意的问道：“将军知不知道浣晚楼？”。先前跟着阿九去了这个地方，自己虽然没下马车，但车帘挑起的时候门口的小厮脸上明显是意想不到的表情，再加上零星听到的几句交谈，那里的人好像同阿九很熟。
“不太清楚，那楼有什么问题吗？”
穆梓烨说不上来，但他隐约觉着那不是个茶楼这么简单。可是阿九的反应…她明目张胆的带着自己去那里，就不怕自己知道些什么吗？还是说这是四哥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听说那里的茶点不错，不如我们过两日去那里品品如何？”
“王爷这次回来除了在校场例行操练便是在京城内吃吃喝喝，倒是自在。”
“怎么，将军也要替左相打探本王吗？”
莫龙微微一愣，义父确实有旁敲侧击过，想从自己这里得知点穆梓烨回京的意图，“我……”
“莫大哥，你看这京城让你我之间都变得生疏了，实在不是个好地方，对吗？”
听到熟悉的称呼莫龙的瞳孔猛地缩紧，确实，入了京之后好像谁都变得不能信任了。听穆梓烨的意思他似乎也不喜欢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回来呢，难道真的像朝臣们猜测的那样夺嫡之战马上就要爆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