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你的生死,孤也捏着整个尚书府的生死,你若敢死,孤便拿整个尚书府殉葬!江洛婉,你好好看看,除了那个人,孤也可以爱你、护你,孤还可以给你整个天下。”宋澜依抱得我越来越紧,令我窒息。
他言外之意,莫不是对我动心了?真荒唐啊!
此后,宋澜依絮絮叨叨的话,我再无回应,哀莫大于心死,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太子几乎让下人把宫里的太医都找来了,络绎不绝的太医几乎把太子府的门槛都踏破了。
茗儿端来熬了三个时辰的汤药,说:“小姐,该喝药了。”
我心事重重,略微摇了摇头。
“小姐,今日本应是你回门的日子,你这副样子,怕是不能回尚书府了。”茗儿将药碗放在我床边的案几上。
自昨夜宋澜依守着我入睡后,我醒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想必昨日的针锋相对驳了他的面子。
我撑起虚弱的身子,捧起药碗一饮而尽,拧着眉道:“我想回去见见爹娘。”
“哟,看来想通了,肯吃药便好,茗儿,快替太子妃梳妆,孤带她回门。”
不知何时,宋澜依已站在门口听到了我二人之间的对话,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我脸色立刻又沉了下来,低声道:“你不是不在府中吗,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这是哪里的话?你是孤的妻子,三朝回门自然是你我夫妻一起。”宋澜依嘴角含着笑意,凑近我面前说。
我低下头来,沉默不语。
“好了,孤先去厅里坐着等你,让茗儿帮你梳妆打扮吧。”宋澜依阔步而去。
茗儿见我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便劝说:“小姐,事到如今,秦公子已经不在了,茗儿觉得你应该把过去放下了,为活着的人考虑。”
我掀开被褥,从床榻上下来,捋了捋头发。
“是该为活着的人想想了。”
“你想通啦,我去给你打水梳洗。”茗儿脸上忽而刹过一抹明媚。
在回娘家的路上,我一直缄默不语,也无心情探头欣赏轿帘外的景色。
宋澜依往我身边靠了靠,我下意识挪开了些。
“你就这么嫌恶孤吗?我们是夫妻,你却连手都没让孤碰过,这像话吗?”宋澜依不依不饶,继续往我这边挤了挤。
我提不起精神,抿了抿嘴角,语气冰冷:“宋澜依,你非要逼我吗?”
“好好好,孤有耐心,来日方长,孤会证明给你看,孤不比你心中那位青梅竹马差的。”宋澜依想握住我的手又放回到膝上。
我面无表情,目视前方,心中在想:你是不会比得上墨风的,痴人说梦。
到了尚书府,我才刚下马车,就看到正在门口翘首张望的爹娘,也不知他们从早上就这样等了多久。
“爹,娘!”我提起裙摆,激动地朝爹娘小跑过去。
娘亲敞开怀抱,将我搂在怀中,低吟:“婉儿,我的宝贝女儿,太子待你可好?这才几日,怎么消瘦了这许多?”
此时,宋澜依也迎上来,双手作揖:“岳父岳母,是小婿照顾不周,叫婉儿病了一场,不过,小婿已经请了宫中的太医,留在府中为婉儿调理身体。”
父亲慌忙作势扶起宋澜依,连连道:“太子殿下莫要折煞我们,君臣之礼不可僭越。”
母亲细细瞧了我一阵,用怜惜的目光注视着我:“是瘦了,但瞧着太子殿下疼你、爱你,我跟你父亲也安心些。”
“都杵在大门口算怎么回事呀,进去说,我已叫下人备好美酒佳肴。”父亲牵着我的手,领我进家门。
酒过三巡,宋澜依竟贪杯醉了,被下人抬到西边厢房休憩去了。
我悄悄领着爹娘来到他们房中,谨慎阖上门,给爹娘行礼,说:“爹娘,女儿没能保住秦将军一家,就连墨哥哥也——”
母亲一下子便流泪了,拿出绢帕擦拭着泪痕,喃喃说:“我们知道你心里难过,定是比我们更痛,将军府的事已不可挽回,婉儿你可得看开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