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惊吓过度,现在北屋休息。”
听此话,一路担惊受怕的乾王爷才放心,整个身子都酥软下来。
“夏姑娘,侍卫来报,说是抛尸,你怎得知晓?”傅瑾盯着她,在自己来后就瞥了眼尸体,并没有明显的移动痕迹。
“因为我排查过,这具尸体并非府内仆人。而且他头骨碎裂,砖面也有细纹,章府院墙不足二丈,他身材轻盈瘦小,只要是个健壮之人,把他抛到这儿,轻而易举。”
怪不得没有挪动痕迹,原来是抛进来的。傅瑾思虑,叫来白上韫“回司,把张仵作带来。顺便……把最好的画像师带来。”
“是。”话音刚落,少年轻功跃起,立马不见踪迹。
“纭唳司就在附近,他们不久便到。”傅瑾望着白上韫离去的方向,回头时面庞冷酷又严肃“现在,夏姑娘,与我谈谈你发现了什么吧?”
肃静的大堂,古朴的桌椅上茶气满溢,榆树片叶跌落,一转又转而不达地。两人面对相坐“按你的观察,尸体上没有身份文凭,全身衣服都被换过。虽奇臭无比,但没有尸烂。”
“是的。”夏之桃捧过烫茶,坚定地点点头“死了多久……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今天,不然怎会如此发臭?”
言之有理。傅瑾认同,方才靠近尸体,的确臭的有些怪了。他蹙眉沉思,左手叩着裂痕的桌面,多时不语。
“锦尚、锦尚!张仵作来了,画师过会儿才到。”正推敲其案,白上韫揽着仵作闯入,额头布满汗水。
闻此消息,傅瑾才如释重负。他猛地站起,朝同样站起的夏之桃颔首,算是邀她一起前去。
四人没有停顿,疾步来到了东厢的柴房,那里早已被收拾干净,尸体也暂时放置。
张仵作刚一接近柴房,恶臭差点劝退了他“介是撒情况噻!臭滴很!”这种情况确实少见,不过身为仵作,他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你们这群碎娃,在外头候着,报进来。”
如此危急的场合,张仵作这口方言让夏之桃有些绷不住,她抿嘴憋笑“额们知道哩。”
傅瑾:?
白上韫:?
“夏姑娘不是月喜人吗……?”
“之前外出汕羲城,住过几月,天赋异禀,学会了。”夏之桃真诚的模样让两人欲言又止“怎么,是不太标准吗?”
谁问你了!!!
白上韫捂面长叹。真的要让这样的人,加入纭唳司吗?
值得斟酌的问题。
验尸繁琐,但奈何工具欠缺。张仵作只得粗略检查,再凭经验得出结论。
没多久,他就戴着厚厚的口罩走出来,脸色凝重“据额看呐,介人死滴蛮久了,两天到五天吧。虽显老但年龄不大,二十出头。死因奇怪的很……除哩抛尸有滴骨裂,莫外伤。说糸中毒,又不明显。”
没有死因?
“那……张仵作的意思是?他,没有死因?”傅瑾听着迷糊,怎么会有这样的尸体,身份不详、死因不详。
“咋说嘞,有点生病哩的感觉。但这病一直在他的身子里发酵、发酵,器官撒滴都坏掉哩,身上又莫得腐烂,反正额入行二十年,莫见过这种病。”
撂下这句话,张仵作便脱去旧衣扔在一旁,洗过手后打算离去“等等,那张仵作可判得出尸体身份?”
“额只是个仵作!这不是你们干滴事么?”他不解,使劲甩了甩手,水滴乱飞,平等地砸在每个人脸上。
一番动作下来,张仵作彻底走了。傅瑾点去水珠“上韫,搬尸体到正堂,我们要究其身份。”
“是。”
“诶!”夏之桃伸手想要挽留,二人却都离开。她也只得怯生生跟着傅瑾,在正堂摆好长桌等着白上韫。
不一会儿,章端明和白上韫小心抬着尸体来了。刚一上桌,傅瑾起身“方听夏姑娘所言,尸体无身份凭证,还换过衣裳,所以我认为,抛尸之人是故意的。”
“故意不让我们知道身份?”白上韫摆出思考的架势“抛恶臭无名尸体在大名鼎鼎的章府……这是赤裸裸地挑衅啊。”
“与我所想一致。”大风起,傅瑾乌黑发带飘扬,抬眼眸火扭转“自乾王立以来,朝中多员反对,树敌无数。”
章端明在旁愁眉锁眼“没错。”他揉着眉头“针对弹劾算小事,围堵威胁更是家常便饭。要不是傅瑾整日护我,我恐怕早都死八百回了吧……”
正堂间的气氛寂静了半刻“那个…之桃,别告诉你家小姐。不然又让她担心。”
……
“好。”夏之桃汗颜应下,紧绷着咽了口水“内个…我觉得……”
“那我们只要知道这具男尸身份,就能揪出主使?”白上韫难得聪明一次,打断了婢女的话语。
一直没再开口的傅瑾双手相插抵鼻尖,静静点头“嗯。”他偷瞥了眼夏之桃“你刚刚要说什么?”
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