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卿又道:“殿下,这般抱着我,实在于礼不合,男女大别,且男子一般身子骨弱,应当是我抱殿下才是。”
温瑾卿说完,又觉后悔,脑袋晕晕的,似乎又说错了什么。
明明是想让他放她下来,免得伤口再裂开。
只是,突然话说着说着,又落到了她抱江熙白处!?
江熙白抱着温瑾卿,手很稳,听到她这么说,江熙白也只是一笑,并未松手,只是同她说着:“草原上的女子都是膀大腰圆的,一口气似乎都能举起一头牛,哪像你这般清瘦……”
温瑾卿闻着江熙白身上淡淡的檀香,愣了愣:“殿下,我也可以的……”
江熙白看着挣扎的温瑾卿,笑了下,露出了洁白的牙,将她放了下来。
温瑾卿正想证明下自己也可以,只是突然眼前发黑,身体发软倒了下去,头直直的靠在了江熙白的颈间。
四处飘散的发,纠缠着江熙白的发。
听说,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是“结发”的意思。
江熙白伸出手,摸了摸温瑾卿的头,手里是她柔软的发,乌黑亮丽的发与他有些发黄快要干枯的发结在一起,多是不太般配。
江熙白垂下了眸子,伸出手,轻抚着温瑾卿的背,似乎在给她顺气:“阿稚,我也没说你不行呀……”
温瑾卿无力地靠着江熙白,没有说话,似乎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江熙白伸出手,拦腰抱起了温瑾卿,言语间是深藏的情绪,只听他道:“还是那么逞强……阿稚……”
温瑾卿眼前是江熙白模模糊糊的下颚,听到他话里莫名的情绪,温瑾卿有些无力,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似乎想告诉他。
她不是什么阿稚……
刚想开口,却忽然又无力地偏头晕了过去。
寂寂无人的殿内,格外安静,精雕细琢的窗透露出皎皎的月亮,洁白的月光照在温瑾卿的身上,透露出几分“淡出世俗”的高洁,似乎昭示着他早已不配……
江熙白垂着眸子,越走越快,很快走出了偏殿。
那抹月光才不再那么刺眼地照在她的身上。
江熙白看着等在路上的小厮,收紧了抱着温瑾卿的手。
只听,路边站着的人,恨铁不成钢道:“殿下,你怎么又……”
又去救她?
救了她这么多次,伤了那么多次,就不能长点记性吗!?
江熙白低头看着温瑾卿,温瑾卿的脸上是她易容后的妆,格外平凡,眉间他画的包,又格外显眼。
他神色温柔而又缱绻,只是他自己似乎没察觉到。
江熙白收紧了抱着温瑾卿的手,却只是道:“你借助她父家的势力来杀了她,那你可想过从今往后,你我该如何自处?”
皎洁的月,洁白的霜,落在略显破败的殿中,照亮了整个殿宇。
旁边站在路上的人,神色慌张了几秒,又恢复了过来,他肯定道:“许江她们跟了我们那么多年,早就是我们的人了!!”
江熙白看着怀里的温瑾卿,垂下了眸子:“当初,她派她们跟着我,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那些都是她父家的死士,对她最忠心不过,又怎会是我们的人?”
小厮听到江熙白这么说,顿了顿,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看着江熙白凝视着温瑾卿,格外温柔、缱绻的神色,他张了张嘴,又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听着江熙白接下来的话,小厮更觉得江熙白是在自欺欺人。
只听江熙白道:“父君还在天盛,我时日无多,所以我才希望能诱她,替我照顾父君一生……”
江熙白说着利用的话,神色却是他自己无法掩饰的温柔,让小厮没眼看。
听到江熙白说自己“时日无多”的话,小厮有些愤愤:“殿下说的什么话,什么时日无多,怪不吉利的!”
“天盛攻下大魏是迟早的事!您要真喜欢她,待天盛攻下大魏后,您跟丞相说说,丞相那么喜欢您,想必把您的阿稚留在您身边做个女使,也是可以的!”
江熙白看着怀里安安静静的温瑾卿,垂了垂眸,回道:“前些日子,传回消息,天盛夺回了大魏手中攻占多年的天盛旧城,天盛上下喜不自胜,可是你可听过一计‘木马屠城’?”
江熙白同小厮讲了“那日温瑾卿和大魏探子讲的话”,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旁边站着的小厮,似乎也承受不住,怔怔地道:“她在天盛多年,受到殿下那么多恩惠,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半晌,小厮急忙开口道:“殿下,不如我们赶快将这事,禀报给丞相大人啊,她定然能打得大魏措手不及的!”
江熙白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当初丞相给江熙月进言,早已经说明其中厉害,她还是好大贪功,执意进攻在大魏手中运行多年的旧城,丝毫没想过,为